这种差别也体现在找馆子上,小白不去金壁辉煌除鲍翅之外什都不会做地方。如果有百块能吃好地方,就不去百十块才能吃好地方,金额计算包括来回夏利出租车费用。北京很大,和辛夷长在东城和朝阳区,们觉得丰台是河北,海淀是乡下,西城是肚脐上划小叉装二逼。小白到来打破们狭隘地域观念,他第个发掘出来物超所值地方是西城区阜城门西北角四川大厦。自助任食,人民币五十八元位,大冬天竟然有新鲜三文鱼刺身,据说还是挪威飞来!但是四川大厦偌大个二楼大厅,三十多张大桌子,菜台上装三文鱼盘子只有个,盘子大小只有八寸,盘子每三十分钟才上次。盘子底儿铺冰块,冰块上铺保鲜膜,保鲜膜上码放麻将牌大小、半厘米厚薄橙黄色三文鱼片,夹鱼片半尺长夹子扫,半盘子就没。
们优势是时间。下午四点上完第二节《药理学》,们四个拦截个夏利,扬帆向四川大厦出发。四点半之前,北京哪条路都不太堵,穿五四大街,景山前街,过故宫东西两个角楼,贯阜城门内大街,们定在五点前到达。这个时候,后厨和前厅服务员刚睡起来,做晚饭前准备,要到五点三十分,二楼大厅才会开放,要到六点,吃才会上来。天气好时候,们四个就坐在马路牙子上等待,还没到下班时间,自行车还不多,各种车辆或快或慢开过去,没什风,云彩慢慢地飘,比自行车还慢,除公共汽车,包括云彩,也不知道都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来来去去都是为什。三五个百无聊赖老头老太太带着三五个无赖模样孙子孙女在不大草坪上反复践踏,秋天,银杏叶子黄,只有些最皮实串红和月季之类花还开着,无赖孙子伸手去掐,老头阻止:“警察抓你!”,孙子停住掐半手,鼻涕流出半,吓得不继续流淌,老太微笑:“骗你,这附近没警察,掐吧,掐吧。”孙子乐,鼻涕完全流出来,下端是粘稠,上端是清亮透明。两个中年男子在放风筝,尽管风不大,他们风筝飞得老高,比云彩高,比吹着流氓口哨呼啸而过鸽子高。那时候,除到河南信阳军训,其他什地方都没有去过,那之后,去很多地方。固执地认为,北京最好蓝天是世界上最蓝,又高又蓝,那种高那种蓝独无二,比后来到过云南、西藏、古巴天还要蓝,比绿松石、天湖石、蓝宝石还要蓝。同样固执地认为,小红奶是最好,比它挺拔些比它短小矮钝太多,比它肥大些比它呆傻痴苶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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