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
小白屋子里,床,桌子,书柜,对沙发,个独立卫生间,对小白带来大箱子,箱子上贴着英文航班标记:CA986,旧金山到北京。坐在沙发里,对着瓶子喝啤酒,小白爬上爬下,边从棕熊杯子里喝酒,边收拾东西。
些花花绿绿外国书,基本都是医书,基础课和临床都有,《生理学》、《病理学》、《解剖图谱》、《药理学》、《希氏内科学》、《克氏外科学》之类,立在书架上,书名要人扭着脖子从侧面才能看清。走近些,那些书散发出股木头味道,和们书不样,们书散发出油墨味道。
桌子上两个相框,大小,两片厚水晶玻璃夹住照片,下沿儿左右两边两根细不锈钢支撑。没有相框。女友有相框,照片是们俩和她父母合影,他们家三个胖子,个瘦子,艳羡地笑着,仿佛希望也有成为胖子那天。女友相框是塑料,两片薄塑料夹住照片,周围涂金漆,框子上有凸起四个字:美好回忆。小白大相框里,男女,男戴眼镜,高大,女不戴眼镜,矮小。背景是海水以及海边干净楼房,翠绿明黄,仿佛水果糖,干净得看就知道是腐朽资本主义。
“左边是爸,右边是妈。爸原来也是仁和医学院毕业,妈是弹钢琴。”小白说。
槽牙缝儿里,每天都藏着狗肉丝和兔子肉丝,心里艳羡不尽。
“窗台会坏。是不是需要赔偿给学校?”小白喝口倒给他燕京啤酒,没干杯,第句话是担心询问。
“你签合同上有不让用窗台当酒瓶起子这条吗?”
“没有。什合同都没签。”
“你到中国,到北京,好些东西要学会凑合,尤其是最初几个月,工具不齐,举目无亲,要有创造性。窗台可以当起子,门框可以夹碎核桃,门梁可以当单杠。这个,常住宿舍都会,辛夷和厚朴都是专家。还有,不管有规定说不让干什或是让干什,如果你想干,先小规模干干,看看领导和群众反应,没事儿,没死太多人,再接着明目张胆地干,中国就是这样改革开放,小步小步走向富强和m;主。”
“哦。酒淡。”估计小白没听明白,又喝口,然后爬上床,站在靠墙床沿上,继续将面美国国旗,用大头钉固定到墙面上。
“嫌淡就多喝。”
“直还是不直?”小白牵着美国国旗,红红蓝蓝,星星和条条,很有形式美。
“应该说平还是不平。你要是中文困难,们可以说英文。”
“平还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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