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取下来人头都存在厚朴脚前面大玻璃缸里,浸满福尔马林液。玻璃缸使用好多年,定泡过成百上千个人头,长年没人清洗,从外面看上去,黄绿、苍白而肮脏。看着厚朴难受,正想要不要问他哪道题不会,索性将答案告诉他,省得他直哆嗦。但是又想,也不确定自己答案定正确,要是厚朴听,把他原本正确答案改错,他得念叨年。忽然声巨响,原来厚朴在哆嗦过程中突然个膝跳反射,脚踢在装人头玻璃缸上。厚朴穿是双厚重大头鞋,使用多年已经老化玻璃缸当即裂成五瓣,里面人头被福尔马林液泡久,弹性很好,像小皮球样,连蹦带跳,散地。福尔马林液流屋子,那种特有气味立刻让屋子里人,鼻涕眼泪齐流。
屋子里立刻乱成团。惹祸厚朴,下半身全让福尔马林弄湿,条裤子没几块是干净。辛夷喊:“厚朴,你还不快去厕所换裤子?迟,你小和尚就会被福尔马林泡硬,蛋白变性,就再也软不。你别笑,老挺着,也是病。而且被福尔马林泡硬那种硬,是又硬又小硬,不是又硬又大硬。”白先生喊:“厚朴,又是你。赶快去地下室,宿舍。有洗干净裤子,你先穿。内裤就先别管,先换上干裤子吧。你还嘟囔?还不赶快去!对,宿舍桌子上有考试答案,你不许偷看。你要是偷看,把你剁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厚朴嘴直在嘟囔,谁话也听不见。知道他肯定没责怪自己,他要是有这种自责之心,成不现在这样胖子。厚朴定在抱怨,为什题目那难,否则会哆嗦吗?否则会踢破人头大缸吗?女友是班长,她从门后拿墩布把地上福尔马林擦干净。魏妍去趟女厕所,浸湿手绢,捂鼻子,抢时间,继续答题。几个男生、女生满屋子找人头,捡回来,找个新玻璃缸,重新装。人头金贵,太难找。缺太多,以后神经解剖就没法上好。好些医学院教学没有真货,就拿塑胶教具替代。真正人头和塑胶教具是有区别,就像鲜花和塑料花,这种区别是天壤之别。塑胶教具教出来外科医生,上手术台神经和血管都分不清楚,把输尿管、输精管当成结缔组织刀切断,在所难免。塑料花用多,必然自私自利,不懂怜香惜玉,对大自然缺少敬畏。有男生手拿个人头,有女生两手却捧回三个,跟白先生邀功:“白老师,捡两个!”“白老师,捡三个!”
这种认真大气态度要归功于们从小接受平民教育。们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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