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礼貌地骂回去：“好啊。谢谢。”
出
校门，焉识看见大卫被四个戴礼帽
人扭着，往
辆警车走去。警车大半个车身藏在盟军轰炸后还没整理烂楼后面，副特务相。大卫不停地争拗、辩解，终于到碎瓦烂砖后面不见。
丢教务长二十多斤大米――年半以前还是三十多斤，焉识在报纸广告上找教书差事。弟弟焉得留下些法郎，又因为皮埃尔住在哥哥家，按月给他们寄算作皮埃尔食宿费，所以陆家时还没有发生经济恐慌。婉喻个礼拜去次银行，把法郎兑换成现钞。她已经成个小恩娘，样样东西都可以省又省，总是叫焉识别急，家里不缺他二十多斤大米薪水，梅干菜红烧肉吃不起，猪油蒸梅干菜有吃呢！吃年两年没问题。天焉识在个大学校刊上读到篇文章，从文章角度到文笔，都很像大卫·韦风格。他给那个校刊打电话，校刊主笔很警惕，请焉识留下电话号码，他会告诉作者。焉识把自己名字告诉主笔，说他没有电话，因为工作被敲掉。
大卫·韦在个多礼拜后突然出现在陆焉识面前，多日吃不好睡不好样子。但是已经很有历代各国g,m者模样，机警，多疑，胸中无小事，目光深邃而抽象。开门是婉喻，大卫说他不进来，请焉识出去下。焉识和他走到夜晚上海马路上，刚要大发牢骚，大卫·韦突然揪住焉识围脖。
“是你告发
！”大卫·韦用英文说。
焉识愣下，这样忘恩负义人不像真实，像个噩梦。他用曾经打板球、打马球、打篮球臂膀推开他，面用英文说：“现在就去告发你，否则白白丢掉份薪水！”
大卫眼镜被个趔趄颠到腮帮上。大卫总是或多或少地缺些理性，总在为着什
狂热或激动或陶醉或愤怒，因此脸上总带层油汗，无论多吃不起油荤。焉识觉得为丢掉份薪水患得患失不够上流，继续用英文说：“你欺瞒，躲进们学校，让个无辜老太太差点出生命危险。g,m不反对，但是g,m者认为他命比百姓命更值钱，碰到性命攸关时候就拿百姓牺牲，不能跟这样g,m者来往。”
焉识说着，调过身往家走。大卫追上他，叫焉识别抵赖。焉识告诉大卫，从现在起，就算他们俩从来不认识，请大卫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生活里，否则他就真去报警。
大卫对着焉识离去背影说，等等。焉识才不“等等”。大卫小跑跟上来，启示录般地用英文说：“不站到g,m边来是会完蛋。全中国要解放，国民党就要倒台！”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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