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和两个干事看,老几动也没动过:昨天下班前给随便堆在墙角,现在还是墙角堆。没人发现窗子玻璃是碎之后又换新,也没人发现老几头发里伤口。就是发现他们也不会在意,流浪生活和西宁警察都可能在老几头上留下伤痕。昨天捆绑老几河北干事走上来,脸讽刺笑容问老几夜过得如何。他先撩起老几裤子,发现老几腿还活着,懵懂瞬,意思是:怎会还好好呢?不应该啊!他站起来,踢老几几下,脚头之猛,如同中锋射门。老几明白哪儿都能让他射门,只要把脏腑带窝藏起来。于是他抱住自己,把脊背慷慨地亮给他。
科长吼叫起来:“干什干什?!”
但是并没有人过来阻挡河北干事向老几身上继续进球。直到老几“呕”声,吐出口血来。科长和另个干事才上来拉架。给老几松开绳子是科长,个安徽人。安徽科长押着老几去厕所,让老犯人又重新学步,从关押他办公室蹒跚到走廊尽头花十多分钟。脊背也歪,刚挨几脚地方大概是左肺。昨天捆绑和今天踢那几脚还是见成效,流浪途中改善伙食养出健康,以及人民误给他体面这时全丢尽。站到茅坑上,安徽科长给老逃犯开手铐,然后掏出手枪站在老几对面。老几蹲在那里,却不知浑身该哪里使劲。办公室干部们都来上班,在便池上站成排,互相打招呼,聊天。不时有人跟安徽科长打招呼,然后再好奇地伸头看看蹲在茅坑上老几。还会夹着两句议论:“就是这老家伙?”“够能跑他!”“找到淀粉牧草那个?”“还博士呢!”“在哪儿自首?”“西宁?”金庸小说
有个干部(大概是宣传科长)指着老几演讲起来。
“不自首在外面也不好混;全国马上就要开始搞四清运动!赶上运动,哼!……”他意味深长地收住话。
老几肚子憋得很胀,但就是释放不自己。他让自己再努把力,因为过这次上厕所机会,下个机会不知什时候再出现。在大家打量和品评中,在人眼和枪口瞪视下,他只想把自己蹲得矮小点,偏偏他个头很难做到这点。不知道为什上班时候厕所这热闹。大家在方便时候定要找伴?这里让老几想起他过去好日子里常去会馆或俱乐部。他活受罪地蹲着,本来就给捆伤小腿和脚撑不住他身体,要靠他只手扳住茅坑与茅坑之间水泥隔断,手指别无选择地扣在道道干鼻涕或其他生理液体上。从人们议论中,他渐渐听懂件事。也就是为这件事自己挨那个干事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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