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孔子之道说到儒学复兴说到党中央说到教育局说到自身努力,没有一句说到点子上。
从初中升高中,我的中考成绩不错,我爸的关系还硬,老师们没有实现赶我出去的梦想。
中考之前,我三天不大便、三月不窥园,大车、二车驶进楼里的时候,不跑到阳台看她们一清二楚的头发分际、分际处青青白白的头皮、分际两边油光水滑的头发。但是距离千米,我还是听得见大车、二车驶过,环佩叮咚,闻见两个人身上不同的香水气息和头发发出的更加恼人的味道。我的下身不听我解释,打个响指,上指青天,像是野狗听见动静,迅速地把两只耳朵竖起来。我屏息凝神,口念“唵嘛呢叭咪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十四字真言。我想不明白,我好好学习了,早上起来,为什么我的下体还是天天向上?
刘京伟说,西山大觉寺的那个高僧,小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根祸水。一次遇见一个云游的野和尚,说这个小坏种有慧根秀骨,但是前程有限:不是采花失手入大牢,就是被痴情女子骟去男根。唯一的办法是跟他一起当云游的野和尚。刘京伟说,哪天请那个高僧也来劝劝我的父母。我说,去你大爷的,我日你祖宗八辈儿。
我意识到,我必须解决。
我拉上窗帘,窗帘上是红色牡丹花和绿色孔雀开屏的图案,窗帘外是杨树和五层的朱裳家。天气晴好的日子里,可以看见她家晾出的衣裳。我反锁上门,上上门闩。老妈有钥匙,我多加一个小心。老妈和姐姐在另外一个房间,姐姐在背历史书,老妈在思考她的商业计划。
我从小就感到有异种能量在老妈身上汇聚。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思考,有人便秘,有人汇聚能量。老妈渴望变化,渴望老有事情发生,她日夕在事,无论大小,控制得津津有味。她充满精力,充满抱怨,在抱怨声中,把所有的事情都料理得井井有条。她每天早上替我的馒头抹上芝麻酱和白糖。每两天里外打扫一遍屋子。每三天巡视一通这栋板楼,看看楼前楼后楼道里还有哪些地方可以霸占而又让邻里说不出什么,也让街道办事处找不出麻烦。每四天联络一次所有核心关系,询问小区规划三环路改造污水治理亚运会申办以及党政要员的变更情况。每五天逼我洗一次澡,检查我的头发修理、指甲修剪、耳屎清除。每六天调解一圈邻里的关键矛盾,提醒大家雨天收衣服,说一些诸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忍烟消云散。七十岁的老头子跟小孩一样,跟小猫小狗一样,看见新媳妇欢喜,欢喜后不管不顾妄图爬灰,都属于正常范围。在理解的基础上落实行动,先剁老头子摸新媳妇的手,再剁他丫的小鸡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