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流氓孔建国说朱裳妈妈就是他绝代尤物,他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他说这话时候,眼望虚空,已经见过朱裳妈妈和朱裳,没觉得老流氓孔建国事儿逼。给老流氓孔建国点根大前门,岔开话题,和他讨论起昨晚在水碓子打那场群架。
从老流氓孔建国那里听到有关朱裳妈妈种种。这些种种往往真伪参半,前后矛盾。
在印象里,所有大人对于他们少年时代描述都是如此变化莫测,在这点上老流氓孔建国也不能免俗。他们少年时代故乡有时候是北风如刀,残阳如血,黄沙满天,白骨遍野,吃不上喝不上,地主乡绅不是天生歪个嘴,就是后天瞎只眼,像海盗样用块黑布包着,而且无不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是有时候却是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绿水绕户,青苔侵阶,有鱼有肉有甜点,地主乡绅仿佛邻家大哥,多少有个照应,即使村里标致姑娘嫁到外村时候也会唏嘘不已。无论是哪种情况,大人角色都是统而恒定。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他们统地胸怀大志,抱负缥缈;他们志趣高尚,心向学;他们习惯良好,睡觉前半个小时不看电视、不看手抄本和其他黄书,喝杯牛奶(家里条件不好喝碗面汤),跑千米然后冲凉水澡。他们不偷着抽烟,他们不梦见女特务或是邻村寡妇,他们不遗精,不手*,他们精液和卵子烂在自己肚子里。无论他们现在怎样,他们过去都是们现在榜样。他们说起他们过去故事,总是将信将疑。
老流氓孔建国说朱裳妈妈生在陕西米脂,英雄李自成生在那个地方,玩弄英雄于两股之间貂蝉也生在那个地方。没去过那个地方,如果朱裳生在那个地方,没准会去趟,看看什样操蛋地方才能长出那样个操蛋姑娘。
老流氓孔建国说他去过。那个地方终日黄沙满天,出门趟,回到屋子里,洗完手还要洗鼻孔。无论男女,鼻毛必须留得老长,否则黄沙入肺,得肺气肿,像今天北京样。地瘦得要命,天公不作美时候,什庄稼也不长,只长大盗和美女。那个地方水缺得要命,为口水井,动辄拼掉十几口人命,但是长出来姑娘却从里到外透着水灵,肌肤光洁润滑,如羊脂美玉,男人摸过去,滑腻留手,沾上就难放。男人们私下里抱怨都是姑娘吸干天地间水汽,如果在村子里待长,不仅水没得喝,自己水也会被这些姑娘吸干。没有法子,男人只有自己出门找水喝,怕人家不乐意给,随身带上刀。
朱裳妈妈出生之前,三个月没见到星雨,从地上到树干上到人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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