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小环对视眼,都是痛心、不寒而栗目光。
“二孩,你喜欢你小姨吗?”张俭问道。他心里骂自己,什狗屁话,这和他们说事有什关联。
二孩没有说话。
“小姨跟你们最亲。为你们,她都不肯成家。”他心里跟自己吼叫,你他姥姥在往哪儿说?你想让孩子们知道什?知道他们自己身边有个魔怪似谜吗
在上班期间,厂房里震耳欲聋金属撞击声又加上时而发生锣鼓声,炉钢出来,也不知怎就成“反修钢”、“反帝钢”、“忠字钢”,然后人们就敲锣打鼓、吹拉弹唱,向毛主席报喜。报次喜可以喜两个钟头,也就是两个钟头不必干活。张俭在如此热闹中还企图听见自己心里讨论:要把大孩往死里揍顿吗?那多鹤会多伤心?假如她能够公开她母亲身份,这样丑事或许不会发生。
张俭心突然跳得厉害,就像自己有什丑陋谜底点点正被揭起。
“谁是流氓?”小环问,也不瞎打哈哈。
“反正叫小姨就在家睡。”二孩说。
张俭直听着厕所里寂静。
“他咋流氓?”小环站起来,饭碗搁在桌上。
人们不知从哪里弄来这多红绸,到处挂彩球,吊车上也挂四个红色绣球。张俭为多鹤痛心极,她活这辈子,母亲不是母亲,妻子不是妻子。彩绸飘起、落下,高音喇叭吼唱着
二孩皱眉皱鼻梁,为小环逼他讲如此不堪事而愤怒,两颊红得发紫。
“他掀开小姨蚊帐……还掀小姨衣裳!”
张俭阵恶心,刚才吃过多腌黄瓜,这会儿遭罪,酸黄瓜和那丑恶景象块儿翻上来,堵在他嗓子眼。美味酸黄瓜变味儿,搅和在丑恶景象里直冲他口腔。他奔进厨房,两手撑在水池水泥边沿上,吐起来。丑恶景象带着刺鼻异味,股股地倾泻——个男孩在月光下成细细黑影,这黑影潜行到个床板边上,揭开蚊帐,看见具白嫩女体,汗衫被睡眠卷上去……黑影子还嫌卷得不够,轻轻伸手,把那旧得快溶化薄汗衫点点往上掀,看见两个嫩白、圆圆东西……还不罢休,未成年手朝那白嫩、圆圆对东西伸过去
如此臭烘烘丑恶景象是无法呕吐干净,它在他胃肠里开始腐蚀。他双胳膊肘不知怎样已架在池沿上,头从耸得高高两个肩头之间耷拉出来,大口喘息。他感到那丑恶景象已经驻在他内脏深处,渐渐腐蚀出片丑恶伤痕,接着来阵钻心疼痛。
他真想揪着那个不肖东西,告诉他,那两个嫩白圆圆东西是他来到人间第份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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