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张冷脸,说这般唐突话,难免眼中酸涩,颇感难堪,许青涵不禁愣,未等赵杀说完,便拂袖袍,走到旁跟门童叮嘱,而后快步上骡车,抽身离去。
赵杀便个人
赵判官被他捏着喉咙,不得已咽下去,愤愤问道:“这是何物?”
许青涵径自背过身去,道深色车帘落下,隔开两处。
许大夫这路谨小慎微,竭力避开私兵,将骡车稳妥地停在将军府正门,叩门之后,把细细写着来龙去脉拜帖双手递给门童。
他毕竟在将军府里住过许久,两名门童并不与他生分,只说司徒将军还在议事,不好叨扰,又搬来张交椅,请他坐下稍候。
许青涵稍稍想,便弯腰进车厢,扶着赵杀下车,把交椅让给他。
他觉睡醒,人已经换上干净衣衫,大大小小伤处都止血。
许大夫冷着脸坐在床前,双手拢着火折子在他眼前晃,见赵杀视物无恙,这才把火吹熄,缓缓站起身来。
赵判官木愣愣看着他收拾,只盼着眼前光阴去得再慢些。
许青涵偶然转过身来,与他痴痴目光相接,不免皱眉,低声问:“你冒名顶替,所以他们要杀你?”
见赵杀并未作声,许大夫眉头又皱紧两分,低声道:“你如今住哪里?身上可有银两?”
赵杀看见将军府这几个大字,就气得老脸通红,硬不肯坐,许大夫见,冷冷道:“难道叫餐风饮露,四处奔波,路背着你行医?”
赵杀想到自己身上伤处,微微怔。
许青涵看得真切,以为他心中犹豫,便冷笑道:“可赵公子是什人?”
赵判官偷偷望眼自己手背,手背上已经没有白色桃花印,但这人救过他许多回,为他落过许多次泪,手背上没有印记时候,他也常常念念不忘,即便没有回响。
也不知过多久,赵杀才慢慢挤出个笑来:“不知道,自己是你什人。但你在心里……”
赵杀只得摇摇头。
许青涵便道:“还要去义诊施药,每日里风吹日晒,自顾不暇,管不你。会儿套车,带你去司徒将军府上,求他收留你段时日,痊愈再谋生路。”
此话大出赵判官意料之外,人立时脸色铁青,粗声粗气道:“不用他管,自己能成!”
许大夫并不同他多说,自去街上张罗,数袖中银钱,只够雇辆骡车,便将所有铜板倒出,倾尽家财,挑辆最干净骡车驾回来。
他把叨叨不休赵杀背进车厢,正要把车帘放下,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放心不下,想许久,还是从怀中掏出个药瓶,捏碎蜡封,把瓶中仅有粒蜜色药丸倒出,喂进赵杀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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