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到他来,俱是吃惊,片刻过后,许青涵下意识地往前站步,挡住司徒将军那张脸。
赵杀呆呆,先是执起许青涵手,小声道:“是来找你。”过片刻,又祭出官威,朝堂上沉声道,“打算带青涵回府,这段时日,多有叨扰。”
许青涵听得眉眼带笑,微微点头,然后从善如流,冲着司徒靖明恭恭敬敬地谢道:“多谢将军收留,往后若有差遣,只要不违道义公理,许某必竭尽所能。”说完,人长长作个揖。
司徒靖明冷眼旁观,不置言,只闲闲坐着,指尖下下轻叩起茶案。
许青涵郑重谢毕,这才抬起头来,偷偷瞥赵杀眼,红着脸道:“去收拾行李。”
始桩桩、件件浮上心头。
许青涵面温声同他说话,面利落地把司徒靖明那副药汤沥出药渣,掺入牡蛎、淮山、黄芪等十余样药材磨成药粉,同蜂蜜调和,道揉作药丸。
赵杀把粥涓滴不剩地喝完后,就开始瞬不瞬地看着他张罗,直看到许大夫将药丸揉成,装入印着金屋白瓷小瓶,才讪讪开口道:“司徒将军吃这药,隐疾就能好?”
许青涵含笑应,把药瓶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竟是片刻不耽搁,准备将新药给司徒靖明送去。
等他走许久,赵杀仍个人立在院里。
赵王爷终于却心头件大事,长舒口气,用力握握许青涵手,而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他原本打算跟着许大夫出门,走出两步,突然停下来,番犹豫后,终究是转过身来,面对面地望着司徒靖明。
司徒将军将杯中水饮尽,把药丸彻底咽下去,抬眸,发现赵杀还站着不动,人微微蹙起眉梢。那张脸五官有多明艳旖旎,神色就有多风霜肃杀。
可在没有人知道夜里,自己抱过那腰身,仔细看过他脸庞,从今往后,再不会有。
赵杀认认真真地看许久,总算开口:“你、你……
今日过后,那朵黑色桃花印想必是不会再出现。也不知道自己欠那人多重债,几夜露水情缘,还够不曾。
赵王爷思前想后,时心如乱麻,下意识地便走出小院,循着将军府长廊走出老远,直走到主院跟前。眼看着许多护院忠仆上前阻拦,赵杀这才回过神,整整仪容,肃然道:“想同你家将军说几句话。”
忠仆们大摇其头,个个推说司徒靖明公务缠身,可赵杀仍道:“只同你家将军说几句话。”
忠仆们看他手无缚鸡之力,纠缠许久过后,居然真让他进主院。
许青涵守在正厅侧,而司徒靖明已摘下面甲,把主治夜游症药丸倒在手心,正准备兑水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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