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昭好不容易才站稳,腔眼泪几乎要流干。
应雪堂定定神,捏紧身上那件漆黑大氅,温柔笑道:“师弟,现在回想起来,在凤城时候,把那件皮毛大氅盖在你身上,那时就动心。”
他直说些极甜蜜事,说给顾怀昭听:“师弟还给带吃,师弟居然知道喜欢吃甜食。”
应雪堂看顾怀昭没有再走,还以为说动他,强忍著脸上痛,微微扯动嘴角:“师弟还教观星,帮算爱慕之人心意。”
“对个人、动心,师弟帮算算,他心里……有麽?”
桥,从此後会无期!”
应雪堂脸上正疼痛难耐,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出血。脓血将落雁林主贴那块人皮撑得鼓起,然而这颗心又何止化脓出血。
他拼命捂著右脸,结结巴巴地说:“是不是,答不好?你想听什麽,……改……”
他生从未如何低声下气,可顾怀昭似乎混不放在心上,还拖著脚步想走。
应雪堂右手上沾满血迹,粘合人皮药水渗入伤口之中,痛如万虫啃咬,应雪堂面拼命捂著脸,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皮肉翻卷右脸,面还想拿左手去拦顾怀昭,下没拉住,忍不住低喊起来:“师弟,你还要怎麽说?”
他声音几乎全然嘶哑,在顾怀昭身後嘶声喊著:“这世上、只有你个人爱,也只爱你个人!师弟还要怎麽说?!”
顾怀昭终於走不下去,眼泪将脸庞全然打湿。
应雪堂脸上鲜血淌个不停,行行如同血泪。他既难过顾怀昭没有回头,又庆幸顾怀昭没有回过头来。
这路倾覆江湖,为天下敌,眼看著大仇将报,师弟又待他那样好,所有美梦分明近在咫尺,现在说收回就收回?
应雪堂不由把伤口捂得更紧,绞尽脑汁,想找出个缘由:“是不是……易三娘,逼你吃什麽药?对,听说苗疆有人擅长下蛊,难怪师弟心性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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