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
世为何会对应雪堂如此心心念念？
是
，因为应雪堂从前待他好。
然而他此时此刻才知道，从前都是虚情假意，不料自己当真。
既然源头是场空，今生由此而起
种种情意，不觉荒唐吗？
易三娘等半天，才听见顾怀昭笑道：“
当真，不知道。”
蜡，把里面滴溜溜丹丸倒在手上，朝顾怀昭笑：“曼陀丹是你们紫阳山东西，有什麽用处，你比清楚。”
想到应雪堂这几天发疯般，搅得多少人不得安宁，连带得那帮贪生怕死同谋三天两头劝她作罢，易三娘再不愿跟顾怀昭废话，指使学舌秀才把顾怀昭嘴巴掰开，两下将丹药喂进去。
那药性果然猛烈，没过会，顾怀昭身上就大汗淋漓，人不住发笑：“曼陀丹？哈哈哈，哈哈。”
他渐渐胡言乱语起来，嘴里低低地喊：“师兄，救。”面喊，面又改口，狂笑起来：“应师兄，好糊涂！”
易三娘耐著性子听半刻，也没听到什麽像样话，便给旁伍秀才递个眼色。伍秀才心知肚明，揣摩著应雪堂口气，学句：“师弟，你真以为待你真心实意？你有哪点值得同你往来？”
易三娘气得双肩微颤，以为是剂量不够，又塞两枚曼陀丹进去。再等片刻，顾怀昭脸上被药性烧得通红，虚汗淋漓，眼睛里毫无光彩，怔怔流下泪来。
那伍秀才看时机已到，又学著应雪堂语气说：“顾师弟，事到如今，你还是好好交代吧，不怪你走漏风声。”
顾怀昭怔怔笑：“师兄，……不知道啊！”
伍秀才慌得看易三娘眼，然後才硬著头皮问下去：“你可记得当年教你剑诀？现在考考你，师弟逐句背给听，可好？”
这句话不知道勾起顾怀昭什麽往事，竟真微微笑，努力回道：
他看顾怀昭还在大笑，苦思冥想阵，才又学句：“不过是利用你呢，没想到你当真。”
顾怀昭此时纵然浑浑噩噩，也记得学舌秀才事，应雪堂声音极是动听，眼前这人仿再像，也是在粪坑中沤出锈迹假货。可句句话，仍然刺得他浑身发抖。
易三娘见顾怀昭脸上变颜色，还以为成功在此举，急急道：“顾怀昭，你在应雪堂眼里算得什麽，你何苦替他隐瞒？还不如早早说出来，过些快活日子！”
顾怀昭眼前尽是幕幕幻象，生平最快乐之事，最痛心疾首之事，走马观花地从眼前掠过。
他想起这世师兄服下曼陀丹，靠在他肩头，和他说情话，此时想来依然怦然心动。真好，他对应师兄如此心心念念，到头来，哄得师兄也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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