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小回子当然什也没说。她说等路修通她就要搭车离开,这辈子她不会忘记座山窝里有这些待她好兵。小回子问:你去哪里?她似乎没准备他这提问,顿半晌才说:回内地。小回子用茶缸舀起水,水匀细、温柔地冲在她头顶,又顺她头发流回盆里。她衬衫领子翻向里侧,使她整个脖子和小半块脊梁都露出来。那脊背上有着柔嫩浅色汗毛,毛桃似;汗毛下是年轻皮肤和层匀净脂肪。小回子看着这些心里受罪极。不必去触摸,他完全能想象手掌触上去感觉。小潘儿手握把鲜绿塑料梳子,手将头发理着,以那梳子去梳。她仍同小回子谈天,谈她多想去看看深圳,她个儿时朋友在深圳做流水线上女工。她说,看看那地方,死也闭眼。她问小回子,你去过深圳吗?小回子说,没有。然后他忽然补句:那有啥可去。小潘儿拧两把头发,手灵巧而狠地在额前挽,面颊紧绷绷,连皮下茸茸血管都隐约可见。她说,你不想去深圳?他摇摇头。她说,电视上看到莫得?跟外国似。小回子有些愧作地笑笑,愧作自己与她在这件事上意见不合。她拿起块毛巾擦着头发、脖子、耳朵,手动作狠而迅猛。脸蛋发出异常光泽,像刚刚长好伤疤上光亮新肉。他看出那是块军用白毛巾,新,刘司务长权力包括成箱崭新毛巾,各种食品罐头,各种脱水菜、香肠腊肉,各种干果,谁都不怀疑司务长偶尔拿他手里货物去同过路汽车兵交易。内地时髦到达刘司务长这里最多晚半年。刘司务长口头上对此地骂骂咧咧,但小回子肯定,他是全站活得最美滋滋个。如果再有个小潘儿这样女子给他钓到手、陪他吃喝陪他色情,这里便是刘司务长乐土。他是这样个胸无大志,缺乏情操,令小回子小瞧男人。他却眼看着刘合欢分秒地在征服小潘儿,并向兵们炫耀和夸大他征战成就。这时他听她仍在说着深圳,那条做绢花流水线。她双臂举向头顶,狠狠揉擦头发时,胸脯颤动得很剧烈。小回子马上躲开它,想刘合欢背地里就拿这个来玩所有人好奇心。他讲得有形有色、活灵活现,似乎是看见过毫无遮掩它们,形状、温度、尺寸都给他亲手掂量过似。小回子想到刘合欢把两只油亮皮鞋架到桌上,手指上夹根烟,向屋子已睡在被窝里兵们“美言”小潘儿时,他就恨不得把这油条枪毙。刘合欢讲着讲着会突然跳起来,把捺在某个兵身体中段上,喊着:支这高个帐篷——这货思想太肮脏!小回子看着小潘儿妩媚地垂着眼帘,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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