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伤痕与疼痛都在提示着她,这个男人可怕。
她在心
叶芝云张张嘴,喉口干涩,又艰难问:“她干嘛掀麻将桌啊?”
“她老公你还不知道?赌二十几年,欠屁股债,阿英向娘家借五万块到现在还欠着。后来阿英不是自己开个早餐店吗,每天早上三点起来剁肉馅包包子,忙活好几年,把别债都还完,娘家那边也快攒够。结果她老公觉得老婆娘家,还不还有啥要紧嘛,就把她要还娘家钱拿去赌,她发现后就疯样跑去掀麻将桌。”
叶芝云呆呆,机械地掏出自己带来水果,茫然问:“那她老公现在呢?”
“进去啦,判三年。”
“三年……?”
说。
她娘家就在申启民大哥家条街外,申启民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快点回来,俊俊睡前还要擦身子。”
叶芝云赶紧出门,走到街口又在摊子上买两样水果,提在手中。
叶深深奶奶前些年得老年痴呆症,住在叶芝云弟弟家里。可巧今天弟弟家出去玩,眼看天都黑透还没回来。
屋里连盏灯都没点,叶深深和妈妈摸索着进去开灯,躺在里屋床上奶奶看见她们,有些迷糊地问:“谁啊?是阿英吗?”
“是啊,大家都说阿英意外摔沟里死嘛。这边宗族还给派出所写万言书呢,条街人都签字,都说俩夫妻拌嘴吵架,失手老婆摔死,这老公不是挺冤吗……”
叶芝云已经听不到母亲后面话,她茫茫然削着苹果,边发呆。
她忽然想起自己最后次见到阿英时,她还给自己塞两个包子,胖胖脸上满是开心笑容,说:“妹啊,你看每天吃包子都胖,这日子滋润,不知该上哪儿买特大码衣服啊!”
言犹在耳,她起长大街坊姐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因为是夫妻之间争执,杀人凶手付出代价,仅仅只是三年牢狱而已。
她眼前忽然出现申启民模样。那男人并不高,也并不壮,可她现在想到他,就止不住地发抖。
阿英是叶芝云小时候邻居姐妹,见母亲把自己认错,叶芝云赶紧过去,扶着她坐起来,说:“妈,是啊,芝云。”
奶奶看看叶芝云,然后才恍然大悟抓紧女儿手,说:“芝云,你回来啦?就说你不可能是阿英,阿英都死!”
叶芝云愣愣,说:“阿英死?
“……前次回来,她还跟聊天呢,怎就没?”
“她被那个赌鬼老公推下沟死!就在对门那边,她老公正搓麻将呢,她跑来就把麻将桌掀,她老公就打她,没想到她头磕到沟沿,就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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