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汀边走边回头,仿佛突然间像明白什似,面上也渐渐明朗起来。
室内情景并不同她们想象中那般香艳,瞻基靠在若微怀里横躺在床上,若微轻轻在他头上揉捻着,“有心事?”“嗯!”朱瞻基叹口气,“今年秋天郑和船队就要第七次出航。可是户部说银子吃紧,南京造船厂工匠们工钱拖再拖,这工期怕是会延误,若是误工期,季风过,就要再等来年。哎,皇爷爷航海伟业想不到竟然会断送在朕手上。”“记得当年在南京旧宫时,郑和在永乐朝二十年间六次下西洋,只记得当时他带回来好些新鲜玩意儿,还有许多奇奇怪怪蕃人。当时皇上不是说,下西洋纯粹是劳民伤财之举吗?”若微轻抚着朱瞻基束发,突然觉得原本黑亮如缎浓密发丝不知从何时起竟然稀松不少,心中暗暗有些难过,于是便拥紧他。
“那时朕太过年轻,看不透皇爷爷远见卓识。皇爷爷曾说过‘财富来自于海上,威胁也来自于海上’。当时朕不明白,可是现在朕懂。就说那些倭人吧,想要造船,想要买火炮,买铜铁制造兵器,可是朝自太祖高皇帝时起就留有祖训云‘寸铁不能受之外夷’,所以倭人在大明虽然多年经营却最终无果。谁承想只是短短几年,他们派出船队不仅在西洋买回大量兵器,还学会先进造船技术。如今倭人与西洋人海上贸易做得风生水起,大有后来居上之势。前年西洋各国入贡船到广南,朕派阮浪前往查核验收,阮浪回来将所见所闻跟朕这讲,朕才豁然明白。大明在海外被称为中国,是中心之国意思却绝不是们自以为是天朝上邦,而咱们管海外诸国称为‘外夷’,可是如今这‘外夷’早已不是蛮荒之地,他们文明与经营之道也许早已超过咱们。”声叹息之后,朱瞻基仿佛睡着。
若微细细体会着朱瞻基话里意思,看着他日渐消瘦容颜,心中竟然无端地伤感起来。她伸手轻轻抚着他面庞,吐气如兰仿佛自言自语般,“皇上想做什就放手去做吧。海外贸易与西洋文明学习不仅仅成于朝夕,总要长期坚持下去才能看到成效,如今国运虽然说不上昌隆盛世,但也说得上是清平兴旺。”朱瞻基没有作声,只是身子又往若微怀里倚倚,如同个撒娇孩子紧紧依偎着她,那份眷恋让人心中无端有些发酸,“好好,皇上别急,咱们不是还有钱吗?”“有钱?”朱瞻基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头顶正好戳到若微下巴,她吃痛地叫起来。
朱瞻基悻悻地不知所措,伸手想要去帮她揉,却被她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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