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子嗣……”
“嘘,你可别瞎说!”
“怎是瞎说,听说前儿她偷溜出府会情人,被殿下捉个正着。”
“真?”
“可不是,
老柏修竹沐雪青,
鹊栖艳至露华浓。
“殿下!”曹雪柔看着他亲笔绘画,又听着他低声吟诵诗句,心中万分感动,这诗未必有多好,却正应此情此景,也慰她多年情思寂寞。
曹雪柔步步走近朱瞻基,对着他眼眸,眼中喜忧参半,有三分小心,七分惶恐,那模样实在让人堪怜。朱瞻基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俯瞰着园中景色,心中恍然得到暂时宁静。
那晚,朱瞻基住在曹雪柔香远斋之中。
花。八月,是芳香四溢桂花。天气转凉以后,夕秋时分,就是鲜亮芳华菊花。此外,在花圃里还有名贵牡丹和娇艳月季、多姿红杏。这世间花何止千百种?各有各美,各入各人眼。可是再名贵、再娇艳,也不过是人手中把玩对象。然而,就是这样机会,也是可遇而不可求。更多是,花自开来花自败,零落成泥碾作尘。”
说到此处,曹雪柔停下,没有意料之中伤心垂泪,脸上表情依旧十分淡然,唇边还若隐若现保留着那抹微笑。
朱瞻基心中微微有些不是滋味,他听懂曹雪柔话中意思。是啊,能够在各地成百上千淑女中脱颖而出,被皇爷爷钦点为自己侧妃,容貌、才学自是当中翘楚。这几年自己对她们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就像她说,即便只是被人把玩花草般命运,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朱瞻基心中暗暗叹息,如果说对于胡善祥,自己出于责任与道义与她圆夫妻之实,那曹雪柔与袁媚儿呢?对于她们,难道真要让她们白白荒废青春,红颜寂寂悲白发吗?
朱瞻基回身走到石桌之前,提起笔,曹雪柔先是愣,立即走过来为他研磨。
第二日,又是初,朱瞻基按例去胡善祥宜和殿。
第三日,则破天荒地光临袁媚儿月华楼。
原本这是在其他王府或者豪门大户内司空见惯临幸妻妾雨露均沾,在皇太孙府却引起场不小骚动,上上下下都开始议论纷纷,而这矛头更直指迎晖殿孙若微。
在园子里迎面走过来侍女们都会窃笑:“听说,微主子失宠?”
“可不是呢,刚入府时候被殿下捧在手心里,如今有身孕,反而失宠,连着三日殿下都没去她房里。”
他轻蘸墨汁,微微思索,随即下笔如风。
在他笔下瞬间肆意而泻,正是幅墨色雪梅图。
他轻声诵道:
琉璃世界梅自幽,
水晶帘下姝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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