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微这边是泪如雨下伤心不已。朱瞻基更是心情烦躁,出迎晖殿院子,信步向南苑园子里走去。
上小山,来到观景亭中,才发现人身穿大红猩猩毡羽毛缎斗篷,面前石桌上铺着上好萱纸,而纸上是画半园中之景。
她画得很用心,全神投入,对于亭子中又来人,居然浑然不知。
朱瞻基站在她斜后方,能看到她侧影。
原来是曹雪柔。
被摔死,四肢和头缩在壳里,任若微怎叫,它都动不动。若微此时再也忍不住,哇地声就哭起来,边哭边喊:“你摔它,倒不如来摔!”
朱瞻基也是怒火冲天:“早知道,就不该送你这个玩意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若微手里托着小乌龟,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双灵动美目噙着泪珠儿,对上朱瞻基眼眸,字句,字字泣血:“殿下是后悔?”
朱瞻基看她雨打梨花模样,又想到她此时正怀有身孕,也略为后悔,这才勉强压着心口怒气说道:“还不快原原本本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真逼着本王与你翻脸?”
泪水在眼中盘旋,若微深深吸口气:“原本就说,你若信,三日后必坦言相告。可你非但不信,还要跟着。西山之事,本想息事宁人,想不到你们却步步紧逼。罢罢罢,殿下爱怎样就怎样,若微无话可说!”
三年中,虽然同居府又是名义上侧妃,却不过也只是在年节聚会上见过数面。印象中她是不擅言谈,有时候目光相交,只笑而过。
对于她笑,朱瞻基印象很深。怎说呢,那笑中给人不是温暖和煦如同三月春风笑颜,而是种清冷,淡然和幽雅,仿佛她对所有事、所有人都很淡漠,没有刻意去应酬谁,也不暗自菲薄。
此时,不知她想到什,在唇边忽然勾起丝倾城微笑,朱瞻基顺着她目光望去,在林子里那尚未融化雪地里,居然落着只黑白相间大花喜鹊。只见她从石桌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说?”朱瞻基绷着脸。
若微手抚着小乌龟,坐在榻上,再也不发语。
朱瞻基怒不可遏,拂袖而去。
走到院里,大喊声:“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若微心中又气又怨,更觉得万分委屈,然而目光落在手中小龟身上,突然发现它背上壳裂块,乌黑壳里渗着丝丝血印。立刻眼泪就涌出来:“小龟,小龟。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呀!”心中更是凉得彻彻底底,这小乌龟是昔日你送给,盼早归,又寓意着朝朝暮暮永不相负寄托,如今你竟然狠心把它摔,难道如今,你心思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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