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摇摇头:“孙儿明白,将成名万骨枯,皇玛嬷辅佐三朝帝业之艰辛,这岂是简单是与非能分辨。孙儿不知其他,孙儿只记得,八岁丧父、十岁丧母孤儿玄烨,在皇玛嬷帮扶下,步个坎,连滚带爬,风里雨里,才路闯过来。所以,于大大清,于孙儿,于爱新觉罗氏,皇玛嬷居功至伟,功得圆满。”
孝庄仔细凝视着康熙,见他神色真挚,所言皆为肺腑,越发舒心地笑:“得皇上如此评价,这生,确可算得圆满。如此,也是时候,该走。”
康熙神情紧:“皇玛嬷,你别说这样话,孙儿昨日带着王公大臣步行到天坛,祈告上苍,就算折损自己寿命也要给皇玛嬷延寿!”
孝庄既欣慰又苦涩:“好孙儿,你孝心,皇玛嬷知道。可是这次,皇玛嬷真得走,临走前,有件事要交代,皇帝务必要应允。”
康熙忍着悲痛:“皇玛嬷请说,孙儿定竭尽全力。”
走时候,哭得什似,你个小人跑来给擦泪,说皇玛嬷别哭,皇阿玛走,还有孙儿啊。”
康熙感动莫名,紧紧拉住孝庄手,悲从心起:“皇玛嬷!”
孝庄缓片刻,上口气儿,继续说着:“再后来,是你额娘病故,你哭得跟什似,呢,就抱着你,给你擦泪,说孙儿别哭,没额娘,还有玛嬷疼你。”
康熙闻之哽咽:“是,皇玛嬷不仅疼孙儿,还辅佐孙儿成为皇帝,君临天下。皇玛嬷不仅是孙儿亲人,还是孙儿恩人。”
“哀家知道,你额娘死,是咱们祖孙俩难以逾越坎,可是哀家想告诉你,那,不是哀家做,你可相信?”孝庄眼中含泪切切地看着康熙。
孝庄脸正色,说出盘旋在心中数十年愿望:“太宗文皇帝梓宫安奉已久,不可为轻动。”
康熙怔愣:“皇玛嬷不跟太宗皇帝合葬吗?”
孝庄点点头:“知道皇上在想什,若为面子,尽可公告天下,就说心恋你父皇和你,不忍远去,就在孝陵近地择吉安厝就是。”
康熙踌躇着:“皇玛嬷
康熙心中说不清是什情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不是孝庄所为,那会是东珠说谎,这个结果他更不能接受。
“是贵太妃。”孝庄叹口气,“从始至终,是她在布局,为就是让你成仇啊。”
语即出,康熙立时恍然所悟,确,当是贵太妃所为,如此,切明。
他看向孝庄,有些不忍,更有些惭愧。
“你不必自责,布木布泰,从科尔沁贝勒布和次女成为大清帝国太皇太后,这路上,确做很多见不得光事。所以,并不冤。”孝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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