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喝口茶,又叹口气:“今儿事,皇帝这边是逞龙威,痛快高兴,只怕外面那些老臣并未拍手称快吧。”
苏麻喇姑点点头:“太皇太后料得真真,鳌拜党留下那几位就不必说,单说向跟咱们贴心庄亲王、显亲王、靖亲王,还有平郡王、信郡王他们那颇有微词,说皇上行事太”
孝庄冷笑,仿佛已经听到、看到那些人议论与神情:“是说他手太黑、心太狠,太不留情面,是吧?”
苏麻喇姑坦白回复:“正是呢。不过太皇太后也不必忧心,这些人啊,当年先帝仁慈,他们呢就编排先帝软弱,还说先帝毫无先祖雄风。当今皇上行事果断雷厉,他们又说心狠,照这看,倒是天子难为。”
“这也怪不得他们,身处龙位本来就像架在炙火上烤,那滋味自然不好受,越是如此,越不能行差半步。”孝庄口上说着,心下已是感同身受。
万确。”
东珠心中暗沉,喃喃低语:“这可难为皇上,查来查去,查到自家亲戚头上!”
“是啊,听说满朝文武都逼着皇上杀吉阿郁锡!可是,主子,你说可能吗?别说太皇太后会阻拦,就算真杀,那蒙古还不得闹起来。”宁香脸天真。
东珠愁眉紧蹙,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妥,仿佛这个案子并非只有表象这般,仿佛是有人故意设局,要让康熙陷入如此两难之境,可到底是谁呢,所图又是如何?
慈宁宫佛堂,孝庄虔诚地跪在佛龛前,双手合十,默念佛号。
苏麻喇姑连连点头:“是啊,这次事,从始至终,都是皇上自己独断,这事先都没和您商量商量,您这心里会不会怪着皇上?”
“他不跟哀家商量,许是不想让哀家为难,也有可能是不想受哀家左右。但是他想错,哀家不是寻常妇人,心眼没那窄,不会因为吉阿郁锡是哀家亲戚就护短。但是,他吉阿郁锡不是个人,皇帝要想动他,总要想好后面路。所谓驭下之策,是既能打也
苏麻喇姑自外面入内,看到孝庄正在念佛,便也跟着跪下来。
孝庄意识到便停下来,郑重地对着佛像拜三拜:“愿以此功德回向给已逝眷属,让他早日离苦得乐,早得解脱,阿弥陀佛。”
苏麻喇姑跟着拜三拜,随即上前步,将孝庄扶起:“能让太皇太后亲自做功德回向,吉阿郁锡,应可安息。”
孝庄叹口气:“他能安息,那科尔沁和蒙古四十九旗,能安息吗?”
苏麻喇姑立即怔住,孝庄再次叹息,颇为无奈地摆摆手。苏麻喇姑扶着孝庄,两人走出佛堂,来到相隔寝殿内,苏麻喇姑扶孝庄坐下,侍女素言、素问适时奉上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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