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福全听,面上立即烫起来,心却跟着暖起来,原来她
东珠全然不知,她身后只跟小丫头宁香,手里捧着个小筐,里面放着小铲和花锄。两人来在亭下,在处向阳草丛中找寻着什。
东珠全神贯注,用手拨开覆在草丛上落雪,仔细在草叶中寻找。当她看到那小丛长着白色茸毛野草时,突然就笑:“原来躲在这里,险些被你们蒙混过去!”
宁香递上小铲,东珠摆摆手,亲自用手点点掘着那草根部。
亭上福全很是纳闷,什稀罕草,还值得她用手去掘。
只听宁香打个喷嚏,不禁嘟囔起来:“主子大早来这里挖这个草,到底要做什?”
御花园。
福全静静地立在浮碧亭中。
小六子跟在旁面,不时把手凑到嘴边哈口热气,小声嘀咕着:“好奇怪年景,眼看要进三月,居然下场雪,倒把刚出头花苞都给毁。”
福全充耳不闻,看着满园冰枝覆雪,就想起那年。而想起那年,心口就忍不住隐隐有些疼。过两日自己就要大婚,同时娶位嫡福晋、两位侧福晋,应该是人生至喜,可是自己却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远远地,阵脚步声。
东珠将掘出白茸茸草举在手里,指着那些细细茸毛说道:“你别看它现在这样不起眼,被冰雪打得垂头丧气,其实它在保护自己,用密密茸毛将花朵包裹起来,等到雪化,日头出来,它就会抬起头,挺起身,把那漂亮紫色花朵绽放出来。”
宁香不以为然:“紫色花,很稀罕吗?等雪停,用不几日园子里花都开,想要什颜色没有?”
东珠瞥眼宁香:“不是这花稀罕,而是这根。这叫白头翁,根可入药。”
宁香听大为紧张:“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咱们赶紧宣太医来看看,主子虽博学,可也不能拿着花草入药啊?”
东珠笑笑:“不是哪里不舒服。是前儿听咸安宫柏姑姑唠叨裕亲王痔疮犯,这太医院调药膏子味道不好,他不爱用。咱们以这白头翁根捣红贴之,止血止痛,又方便又清香。”
福全垂眼看去,竟然是她。
身带帽雪狐披风,仿佛个雪中精灵,偏用大红锦绸做里子,行动间隐隐露出抹耀眼红色,看似无心却是绝佳穿戴。
这就是她,做任何事都似无心,却总能给人惊喜。
小六子上前:“王爷,是昭妃娘娘!”
福全点点头,自己与小六子置身亭中,可以居高临下看到她,但是她却未必能瞧见他。这样也好,就像平日样,自己总在暗处默默关注她,而她,只怡然做自己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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