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淡然以对：“皇上才说
半句，你便已经知道全文出处，然而当你看皇上
书案上有《左传》时，便知皇上应当读过《吕氏春秋》，如今不过
时记不真切罢，所以你便略微提醒。《左传》或是《吕氏春秋》，为人臣子读
“你们来得正好，朕有两句话不得其解，‘会己则嗟讽，异
则沮弃，各执隅之解，欲拟万端之变。所谓‘东向而望，不见西墙’。你们可知出处？”康熙问道。
明珠微微怔，抬眼看看散落在御案上书册，开口回道：“奴才只对‘东向而望、不见西墙’略有印象，似是《吕氏春秋》里句。旁，便不知其详情。”
“《吕氏春秋》？”皇上又把目光投向费扬古，“你可曾知道？”
“回皇上话，明珠大人说是，这句正出自《吕氏春秋去尤其》，原句是‘东面望者，不见西墙；南乡视者，不睹北方，意有所在也’。”费扬古面上无喜无悲，却是强抑着心中悲凉与无奈，“而刚刚皇上所诵前句则出自《文心雕龙知音》。”
“《文心雕龙》？”康熙默而不语。《吕氏春秋》里面有很多微言大义，所以他很早就看过，而这部《文心雕龙》则是南朝理论家刘勰所著，主要是让那些做文章文人看，所以他并没有认真读过。
西墙，南乡视者，不睹北方’。”
双目相交，是月朗风清下点到即止神交，从淋漓写意泼墨到似有还无点染，东珠带给少年天子震撼可想而知。
踱步走出宫正司，康熙直在琢磨东珠最后说那几句话，字面意思他似乎是明白，暗含道理也是渐有所悟，只是最后这句话到底是否另有玄机，时间，他并不能完全确定。
回到乾清宫懋勤殿，康熙便在书册中查找起来。
“万岁爷，该歇着。”顾问行从旁提醒。
“好，你们去吧。”康熙似有些不悦，又似有些不耐烦，他挥挥手示意二人可以退下。
费扬古与明珠跪安后便双双退出来。
“皇上这是怎
？深更半夜，突然找咱们掉起书袋来。”明珠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费扬古，“你果然不俗，《文心雕龙》竟也看过。”
费扬古凝眸而视：“彼此彼此！”
明珠面上不禁有些尴尬：“你怎知道？”
“去，把熊赐履给朕找来！”皇上头也未抬。
“万岁爷！”顾问行迟疑着，“是现在吗？”
“罢，找他来也该到临朝听政时辰。罢，你且去侍卫处看看明珠和费扬古、索额图他们，看是谁在当值。”
“是！”顾问行立即下去。
侍卫处执事房就在乾清门外东厢房，所以明珠与费扬古来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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