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凝望着皇上,双眸中闪烁着别样光彩,似明珠般散着温润珠华,却足以穿过切直抵人心最柔软深处。
“皇上,东珠有句话直藏在心里,原是不敢说、不敢问,可是今日
她目光微扫,便看到费扬古那熟悉侍卫服,虽然眼睛只是瞄着衣袍角,但是她仍然确定那就是费扬古。
该如何减轻他悲伤,让他明白自己此时心意,不要妄动呢?
东珠想想,便对皇上说:“以前是太糊涂,如今才明白,人这生总不能只为自己活,们都有自己想要保全人。为他们,事事岂能随心所欲?很多时候,由着自己性子,到头来只是害人害己。”
看到向骄傲东珠此时如此心灰意冷,康熙眸中浸满悲愤:“朕虽贵为天子,却无法保全自己想要保全人,无法留住将要离开人。这种感觉,让朕愤恨难平。”
东珠从康熙怀中挣脱。她再次恭敬地跪下去:“自入宫以来,东珠还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给皇上磕过头,今日原该补上。”
吗?”
“皇上如果只是探视,奴才自不敢拦。”齐佳裕德使个眼色,所有人退下。
“你,还好吗?”皇上坐在东珠身侧,看着她几日未见,憔悴得已然脱人形,不免心痛万分。
东珠瞧着皇上,努力抽动嘴角,仿佛是想笑,可是又似要哭。
“朕知道,你是无心。朕什都知道。”康熙眼角微湿,“可是朕什都做不。”
“朕不要你跪!”康熙伸手去拉。
东珠却越发郑重,大礼参拜:“明日不管结局如何,东珠都不会怨恨任何人。只是恳请皇上善待承乾宫昔日宫人。”
康熙神色越发悲凉:“你,还有何心愿?”
“长公主心如璞玉单纯无邪,就不要再多做责罚。”东珠又是拜。
“朕都答应你。”康熙将东珠扶起,“是否,还为你阿玛、额娘担心?”
东珠摇摇头:“皇上能来看,就够。”
康熙眉角紧皱:“你或许觉得朕是个窝囊天子。”
“是东珠不懂事,从入宫到今日,都是东珠在给皇上添麻烦。”东珠看着皇上,仿佛才几日未见,原本带着几分稚气少年天子眉目之间竟然有些暮色,透着种沉稳老练与坚忍苍凉,让人看很是不忍。
“不,你不是不懂事,你是真性情。自那日在南苑骑马,朕就知道你性情。也是自那日起,朕就开始处处留心你。再后来,咱们每次争执、别扭,还有……在海淀,那转瞬即逝快乐……”皇上声音越来越轻,他轻挽着东珠手抚在自己胸口,“你早已在朕心里。”
对这番感人告白,东珠并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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