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苏克萨哈要。”太皇太后
皇上大惊,太皇太后口中说的话对他而言像是梦语。“这怎么可能?鳌拜虽跋扈,但不至于谋反。况且就算他有此意,遏必隆也未必与他同谋。再说若要同时废掉两位辅臣,必要有站得住脚的证据。如今一切证据都只在昭妃,若真逼得紧了,他们大可以不承认,那时就算处置了昭妃,也不能办他们。”
“皇上怎知没有证据。”太皇太后冷冷一笑,“那画儿上画的是什么?”
“是宋太祖杯酒释兵权。”皇上回着。
“宋太祖取天下,靠的是一件黄袍。皇上要想重新取回皇权,靠的也是一件黄袍。”太皇太后说道。
“难不成鳌拜家里真有龙袍?”皇上有些难以置信。
万别再动怒了。”
“我不动怒,我是着急,我是心惊肉跳。”太皇太后已然在苏麻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皇上,“皇上,现在是什么时候,可容不得你儿女情长、走错一步啊。”
皇上不解。
“刚才你说,你是打承乾宫过来的?你去承乾宫干吗?”太皇太后痛心疾首,“皇上啊,想想玛嬷以前对你的教导,这个时候,对你来说是天赐的机会,可是你不能因为小情小趣,就把这天赐的良机变成毁灭的陷阱。”
“皇玛嬷?”皇上越发糊涂,这眼下的事情怎么会是机会呢。
“记得去年正月大宴,鳌拜穿的那件礼服吗?”太皇太后问。
皇上自然记得,那一日出现在人前的鳌拜穿着与皇上几乎一样的朝服,除了冠帽上顶子的颜色略有差异,那分明就是一身龙袍啊。
他突然明白过来,东珠的画,再加上鳌拜的这件龙袍,这就是完整的证据。
再加上一些人的证言,足够了。
可是这证言……
“皇上只须想一想,为何这件事情交给宫正司办,就应当明白太皇太后的苦心。”苏麻代为解释,“这样查出来的结果,最让人信服,不会说是咱们刻意做出来的。所以宫正司办案期间,不管是皇上还是太皇太后都不能干涉,否则这结果就不好说了。”
皇上点了点头:“孙儿明白。”
“你不明白。”太皇太后摇了摇头,“你若真明白,现在就该和领侍卫内大臣以及岳乐他们好好商量商量这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事情?”皇上果然疑惑。
“此事,要么不办,要办就要办个干净。”太皇太后索性摊牌,“如今昭妃那边是无心之举还是故意而为都不重要了。只要拿到人证物证,再从鳌拜家里拿到一件铁证,这里外相通意图谋反的罪名就算坐实了。如此,咱们便可以连同八大铁帽子王一起将鳌拜、遏必隆连根拔掉。往后,就不必再日夜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