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亭阁之中,看着满园浸润在花香春雨之中景致,康熙突然涌起种前所未有情绪,他此时才正真正理解东珠,为什她那不愿意待在宫里,仅这小园隅康熙就明白,那便是“生趣”。高大宫墙中也有繁华如锦御花园,可是那里花海池塘那里山石楼阁,是那样规整端肃,与眼前这样信手而就生动美相比,是那样呆板无趣。
他甚至在想,拿皇城中金亭子与这儿相比,恐怕他也乐得留在此处。
坐在下首遏必隆则如往昔平静与谦卑,自从额娘去世,又从鳌拜那里得知此事并非偶然,他便比过去更加谨慎,虽然不知皇上所为何来,但是皇上不开口,他便不敢多问。
“阿布哈。”康熙对上遏必隆眼睛,“能告诉朕,在众多儿女中,你是否最为偏疼昭妃?”
遏必隆惊,心道不会是东珠在宫里又闯什祸吧,只好斟酌着小心回道:“儿子们是用来倚靠,对女儿自是偏疼些。”
觉得眼前这个憨态可掬岳父有趣得很。
听到皇上用满语叫自己岳父,遏必隆更是连连说好几个“惶恐”。
“皇上有事情要同阿玛讲。”御前三等侍卫四子尹德小声提醒。
“奴才真是糊涂,快请皇上到书房稍歇?”遏必隆试探着问,“按礼说这接驾应当是在正房大堂……”
“就在这里吧。此处景致极好。”说着,康熙便坐下来。
“听说昭妃在府里时候,能得到哥哥们都没有待遇,有好几个师父教她射箭骑马诗词六艺。不仅跟龚鼎孳夫人学绘画,跟周嫩予学棋,还跟藏书大家黄虞稷学过算学?”康熙看到遏必隆面上又露紧张之色,神色越发和缓地说道,“想来阿布哈对昭妃不仅是偏疼些,更是全心全意地宠爱与全力地栽培。所以,当初送昭妃入宫,定是舍不得吧?”
“奴才不敢。”遏必隆不知皇上为何突然说起这些,只
遏必隆看,立即摒退众人,又命人撤下席面,重新唤上等茶点。
纳敏与额娘舒舒觉罗氏回到房中,好生奇怪:“刚刚应当问问四哥,皇上怎会突然来咱们府上?姐姐怎没同皇上起回来?”
舒舒觉罗氏拿起绣半活计坐在炕边,淡淡地说道:“格格不必操心这个,还是去把琴好生练练吧。”
看到纳敏脸茫然,又说道:“就弹前些日子柳师父教那首曲子。”
纳敏不解,但是她从小到大最怕就是额娘,虽然是自己亲娘,但是很多时候极为严格,亲热程度甚至比大娘和嫂嫂们还不如。所以,虽然不解却不敢违命,只得赶紧命人打水洗手洁面,又更衣焚香,最后才坐在琴桌前准备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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