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愣住。
“跪下。”天子阴沉着脸,如同黑幕般。
东珠顺从地跪在书案前。
“说你错。”天子倔强地教训。
看在眼里,真像个别扭孩子,东珠反倒笑:“哪有错啊?”
东珠伸出双手,蹙眉盯着康熙,不知他是何意。
那手上布帛已去,伤口皆已愈合,只是还留着褐色疤痕,有些狰狞。
康熙心里闪过丝别样情绪,他从未留心过女人手,不知这双手以前是何模样,如今却是丑陋得可以。不禁想起刚刚那双玉足是那样纤柔白皙如同新菱般美好,而这样手与这样足竟同属个女人。康熙只觉得耳后有些发热,他连忙抑制自己念头。“好歹也算是为朕受伤,只是这件事不能再提,所以也不好明着赏你,你想要什。明儿朕让顾问行给你送过来。”
原来如此。
东珠悬着心忽地放下来,微微笑道:“不必麻烦。反正什也不缺,什也不想要。不过,皇上如果执意要赏,东珠还请皇上能兑现当日之约!”
不过镜花水月,红尘繁华总是转瞬即逝,不要让心与埙音道迷失……
殊不知,她原来早已吹得这般好。
心里仿佛很疼,此时,面对帝王,面对夫君,她在做什?
费扬古默立如柱。
那神情让曹寅看都不免暗赞,皇上真是好眼力,费扬古性子真适合做御前侍卫。
“你!”天子气极,绷着脸说道:“你想出宫,为何还要深夜吹奏引人注意?又为何还要看这样书!”
原来如此,东珠面上笑意更浓:“皇上误会。这两天手上伤口好,可总还是使不上劲,所以便想稍加活动,这埙比不得琴筝之物,不用太费力气却也可以活动手指。也是东珠平日里喜欢,所以便拿来吹。而这本《兵法二十四篇》,不过是闲来无聊打发时光。”
康熙目
“哦?”康熙凝上东珠眸子,“你,真想出宫?”
东珠郑重地点点头:“心之所愿。”
康熙心里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是有些压抑,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杯子喝口,不禁皱眉:“白水?”
东珠笑:“是。就像东珠,于皇上不过是杯白水,品之无味,不如弃之。”
“叭”声,康熙便将杯子掷于桌上,冷冷地盯着东珠:“你若想走,明日早就可以出宫。却不要玩这种欲擒故纵把戏!”
风动云动,如如不动。
他比自己做得还好。
室内派安静,许久之后康熙放下手中书卷,扫眼东珠,“把手伸出来。”他说。
“什?”东珠仿佛没听清。
“朕让你把手伸出来。”康熙又重复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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