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飒都走过他,心里动,又退回来。
不对,这船屋简直是个文化沙漠,哪来书呢?
她歪脑袋,看封面上书名。
居然还是中文。
上头写着《军警擒拿格斗应用解剖学》。
都是两个月之前,份是描述他在掰倒大毒枭案件中,起到重要作用;份报道是他回国消息,说是担心素猜同党报复,回到中国,安全上会更有保障些。
于是顺手拿来,预备贴到墙上,未来她作古,生前住屋子就是纪念馆——这报纸上大事件里,也有她推波助澜手笔,尽管她名字并未见报。
等会,终于有条小船划近岸边,易飒带着乌鬼上船,边看报纸边跟船夫聊天,问起浮村情况。
船夫答说,没什大事,就是新住进来个年轻男人,人挺好,还经常跟渔民起下水打鱼。
易飒嗯声,没当回事。
小心思、矫情小情绪、早已过去往事,就算吧,只写给自己看。
易飒还真是……任何时候都冷静,也克制,连想他,都要加个修饰词。
有点。
为自己留无穷余地。
他就不像她,他要实在点。
易飒脑子里轰轰,说:“给。”
她伸手去拽,小孩儿不给,仗着自己铁齿钢牙跟她抗衡,对阵会之后,到底是易飒赢,把那本沾满口水书从他嘴里拽过来。
于是,撑舟路过这船屋前人,都看到这副场景。
易飒手里握着卷书,在平台上怔怔地坐着,指甲刻划着书边侧起密密纸页,也不知
水上村嘛,还不就是你来往,船屋都是水上飘萍,不扎根,也从来没有根。
到船屋时,屋子里居然没人,估计是下湖区去,只有黎真香三四岁小儿子在,光着屁股在平台上走来走去,扔石子进兽笼砸阿龙阿虎,还磨着牙咬本书,咬得腮帮子鼓起,用老力。
换是黎真香另外两个孩子,大概早迎上来,小孩儿不认人,瞪着眼睛看跨上平台易飒,又看她身后跟着、比他还高乌鬼。
易飒确实是欠缺那点温柔怜爱之心,翻他个白眼,说:“看什看,边儿去!”
那小孩儿被她气势所迫,下意识退步。
宗杭吸吸鼻子,从桌上拣起笔,在下头写:想,特别特别想。
写完,把几张明信片都划拉进胳膊里圈住,像怕谁抢去,也像圈着全世界。
***
易飒把摩托车开到湖边。
船屋换地方之后,她有点记不清位置,绕些错路,不过倒不是没收获,路上遇到个报贩,拉堆废旧报纸预备再利用,她无意间翻翻,居然翻到两份关于马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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