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巧说:“是哦。”
边说边拿手去抹头发:“哎呦,不卷都不时髦。”
易飒笑,笑着笑着,说句:“云巧姑姑,你真疼呢。”
易云巧愣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在说什:“哎呦,这还不是人之常情吗,你那小,就没家里人,又跟样姓易,能不多疼你吗?你说这年纪,都能当你妈,比你多活大半辈子,知足,那种情况,能让你个小辈冲在前头吗,也说不过去啊……”
说到这儿,忽然咂摸出点味儿来:“你什
按理说,应该尽快跟三姓大后方取得联系。
但来现在信号不通,二来大家又都累,易云巧很快做安排:先睡觉,各项准备工作做充足,休息好之后,丁玉蝶几个开车出去联系,她留在这儿等后援——这儿这多车、这多帐篷,都丢会惹人怀疑,再说,还有尸体在,得有人看着管着。
几人就在顶大帐中打地铺休息,宗杭还想跟易飒说会话,哪知头挨到地就睡着,没有做梦,只记得易飒就睡在他身侧,阖着眼睛,长长睫毛披覆下来,像数不尽绵密心事。
这觉,足足睡天夜。
易飒以为自己第个醒,哪知翻身起来之后,发现易云巧睡袋已经空,掀开门帘出去,远远地看到她好像在铲雪堆,走近才看清,她在堆雪棺。
,做下这样件事呢?
宗杭觉得,自己可能辈子都想不明白丁碛这个人。
***
因着怕再次出现人被拖进地里情形,几个人都不敢在地上待,粗制几个火把,裹着睡袋大衣,爬进那辆辎重大车后斗里。
没人睡觉,连交谈都很少,每个人都高度戒备,或盯着那个黑魆魆洞口,或盯着被积雪盖严地面,生怕某个交睫,就有窜升息壤悍然扬起,把噩梦从地下带到地上。
易云巧跟她解释:“尸体得保存好,幸好老天帮忙,雪大,方便弄。”
易飒忽然想起在地窟时,她那句“给吧,你还年轻,年纪比你大”,忍不住盯着她看。
易云巧察觉:“看什?”
易飒说:“你头发都不卷。”
她直以为,易云巧是自来卷,现在才发现,其实都是发卷功劳——这日夜,浸水,又没发卷加持,头发都披下来,跟往日感觉尤其不同。
然而没有,这场景并没有出现,除风雪声,周遭再无异样。
天微微亮时,在四个人、八只眼睛见证下,那洞口缓缓合上,像老迈人艰难地关上房门。
仔细看话,那片雪都呈螺旋状,跟四周不样。
丁玉蝶喃喃说句:“你们说,盘岭叔现在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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