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杭听前半句刚要舒出那口气,又密密实实梗在嗓子眼。
易飒示意宗杭看她刚刚误踏到头骨:
触之下,忙不迭回收,又使劲甩手。
易飒问他:“怎说?”
“软,”宗杭皱眉,似乎只说说这触感,都能让他恶心发瘆,“黏腻,好像是个管子,材质跟你刚割开粘膜样,里头装着什东西,就不知道。”
说完,手指在裤边揩又揩,其实身上也干净不到哪去,越揩越稠黏。
易飒没去动这些东西,匕首挥,又割开身侧粘膜,扒开踏脚进去,也不知道脚底下踩到什,哎呦声,身子往边侧歪倒。
宗杭心挂两头:又要守住通道防止丁盘岭冲进来,又惦记着易飒这头情况,见她掰开粘膜,直在往里探视,忍不住问句:“易飒,里面是什啊?”
是什,易飒也说不清楚。
眼前空间,是个近似蜂巢巢房六棱柱体,长宽高都在两米多,像个小房间,“墙壁”都是半透明厚软粘膜——透过粘膜,隐约可以看到,这样“小房间”应该不止个。
从“房顶”上,悬坠下紫红色串串,乍看像大串葡萄,但走近就发现,每颗葡萄都像桑葚,表面密布颗粒状凸起。
这跟前面看到孢子根本截然不同,易飒气都有些喘不匀,她小心翼翼地跨步进去,然后回头招呼宗杭:“你进来吧,丁盘岭应该不敢在这跟们对上。”
宗杭赶紧冲上来扶她,不过易飒平衡力不错,身子晃晃又稳住,低头看时,脸色很难看。
怎啊?宗杭心里七上八下,钻进来之后才恍然。
这间形制跟上间相同,顶上也同样悬垂下串串,不过不管是吊索还是挂着“葡萄”,颜色都已经是黑棕,甚至深得泛亮,更骇人是,地上有杂七杂八长短不骨头。
易飒刚刚踩到,好像是个头骨。
宗杭咽口唾沫,胳膊上阵阵过寒气,易飒倒还好,蹲下身拿匕首拨拨那些骨堆,说:“像是动物,这个是人……”
是吗?宗杭赶紧收枪口,紧跟着探身进来。
他也对这所见莫名其妙:“怎跟外面那些被烧焦孢子不样呢?”
易飒说句:“也许这些才是正主,外面那些本来就是舍车保帅卒子,烧掉也不心疼。”
又示意他看悬坠葡萄吊索:“有什不样吗?”
那吊索呈黑棕色,有拇指粗细,宗杭迟疑着拿手去碰下——原本他挺讲究什病毒细菌,但现在,太岁肉块也爬挖过,那层厚软带粘液粘膜也掰拿过,人都在太岁肚子里,死猪不怕开水烫,也无所谓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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