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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丁碛还是不肯信宗杭话,徒劳地在每顶帐篷间进出,不过有顶,他进去就没出来。
宗杭慢慢走进去。
丁碛正站在他刚刚挖那个人身前,确切地说,他只挖出半个脑袋和只伸得很长、拼死往土里抠挖手臂。
虽然连人脸都没见到,但这姿势,足以说明切。
睁眼去看,那头太亮,时间看不清,怪是,车上人明明能看清他,却仍安静坐着,没下来,也没打招呼。
宗杭觉得不对劲,试探着往前走两步。
车上各色大灯终于关掉,只余车内晕黄光亮,散乱雪粒子在光里打转。
妈,驾驶座上坐着,居然是丁碛!
宗杭猝然止步,股极不舒服感觉涌上心头:这些日子以来,虽然跟丁碛见过几次,但都是人多场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对视——当然,这情形从前也发生过,结果不是自己死,就是自己遭殃。
,怕把这人眼皮边泥土拨开时,他眼睛还是圆睁着,那可真是生梦魇。
他估摸着那人手臂所在,换个方位继续,正初见轮廓,忽然抬起头,蹙着眉头仔细去听。
又退开几步,将耳朵贴近地面。
没听错,是有车来。
这晚,又是这偏地方,还开着车,难不成是三姓后队?
丁碛颅顶发凉,问句:“活埋?”
如果有选,他也不想跟宗杭说话,但现在,这方圆几十里,能答他话,估计也只剩宗杭。
宗杭站得离他远远,直紧攥扳手:“比丁盘岭他们迟大概个来小时下车,到时候,已经空无人。在这里发现露出土层很短发尖,边上还有刮蹭痕迹,就也挖
丁碛从车上下来,很纳闷地看他眼:“你怎在这?你不是被送走吗?”
又看看周围车子:“岭叔他们先到是吧?先过去。”
他也不大想跟宗杭独处,大步流星往帐篷群走,宗杭攥紧扳手,不紧不慢跟在后头。
果然,丁碛警惕性挺高,没走两步就停下,顿顿,狐疑地回头看宗杭:“怎没动静啊?”
宗杭说:“你自己过去看吧,个人都没有,先来,后到,都失踪。”
宗杭心头喜,拎起手电就走,走两步又停下,想想,为防万,把扳手也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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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杭小跑着路出帐篷群,果然,远处有辆车越驶越近,车前灯光雪亮,像憧憧暗里,bao突前探大眼。
他迎着车来方向,略低头避开刺眼灯光,拿手电那只手拼命在空中舞着。
车子在他身前不远处急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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