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提心吊胆,老头
哪知筏子挨几浪水,四下险些翻覆回之后,居然在势若疯魔激流狂涌间立住!虽说立得不那稳,像针尖上顶碗团团乱转,但没漂走!也没翻!
喝彩声瞬间爆出来,丁玉蝶更是起头,啪啪啪拍巴掌,易飒松口气,心里不得不承认,这手是蛮漂亮利落。
回头看宗杭,他也看得目不转睛,嘴巴都闭不上,半晌才喃喃:“你们家这个,可以去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
丁玉蝶转头看他,那得意劲儿,就跟刚刚是他抛筏子似:“这算什,你再看!”
再看?水眼找到,筏子也立住,接下来,该是“阴歌开道”吧?
“同样道理,祖师爷认为,越是乱水里,就越是有那个支点,可以立足,也可以立舟,这个点就叫水眼……”
话音未落,呼喝声又起,丁玉蝶叫得最响:“那个!那个!绝对是那个!”
易飒循向看去。
看到,光球放到现在,有半多已经被水裹着漂走,还有些半空炸开,可怜那些萤火虫还未及飞高,就被排浪给打没——剩下几十个,算苟延残喘,高高低低,飘飘晃晃。
唯独个,已经落在水上,晃个不停,有阵儿被外力都压扁扯长,依然没离开那个位置,像枝头上冒出个花骨朵,任它风吹雨打,左右飘摇,就是不挪地方。
宗杭抬头看那老头歌手。
他已经站到槽岸边,边腋下挟收束红纸伞,另只手里拎盏点燃煤油灯——不过立柱要重新调整,现在拉起那道钢索,距离下头那个颠扑不定筏子还远,要调整到点、线都在个面上。
而干人调整同时,有人帮着老头穿上束带,束带背上有吊钩,可以和钢索上拉环吊具接在起。
宗杭后背泛起凉意:这不就跟电视上看过那种偏远地区“溜索”似吗?这老头都这大年纪,还能玩儿这个?
事实证明,玩就是这个。
丁盘岭身子凛,喝句:“就是那里!丁碛!”
他大踏步走向筏子边,边走边撸起衣袖,易飒小小吃惊下:这个丁盘岭看上去貌不惊人,衣服下藏着,倒是好副健壮体格,点也不输于小他二十好几丁碛。
但见他和丁碛两个,分站羊皮筏子两边,弯下腰猛用力,将筏子抬起来,做抛掷前弧状摇摆,眼睛死盯住那随时都可能挂掉光球,沉声道:“听,、二、三!”
“三”字刚落音,筏子就飞出去。
那些直鼓噪着,现在反齐刷刷静下来,易飒也屏住气,死死盯住筏子去势,总觉得下秒就会被浪头打翻,头皮都隐隐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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