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着两天风平浪静。
“好,皮实得很,”丁碛指自己脸,“筋骨强健,每拳都很实在。”
这说……是同个人吗?
井袖尴尬:“开什玩笑,宗杭不会打人。”
丁碛冷笑,话说得阴阳怪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不但打人,还找个厉害靠山,哎呦,真是挺害怕,那娘们没这好打发,怕不是要搞死。”
说完,起身去到床边躺下。
光还是暗点好,暗得亲切、善解人意,太亮叫人无所遁形。
井袖拿棉签蘸药水,在他受伤地方轻轻滚拂:“你干爹让你去干什事啊?”
丁碛懒得说话。
井袖不吭声。
她就是这点好,察言观色知进退,不像有些人,没个眼力劲儿,你不想说话,她还咯呲个没完,苍蝇似。
怪,瓮声瓮气,像收着舌头讲话,井袖也不知道为什,把推开玻璃门。
丁碛转头看她。
他也是被打得够惨,眼眉青瘀,脸颊高肿,边嘴角直接被打裂,身上也几处淤青——船上那回他就发现,宗杭力气比从前大多,这趟更长进,出拳有模有样,不是经人指点就是练过。
他看着井袖,反而噗嗤声笑:“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哈。”
昨儿他发现她被人打,今天她发现他被人打,她脸没消肿,他脸后来居上。
井袖先去洗手间关灯,摸着黑躺到丁碛身边,睁着眼许久,才低声问:“你今天见到宗杭,他是不是就在附近?能安排……见见他吗?”
丁碛声音听不出什起伏:“这惦记啊?”
井袖解释:“做事情……得有始有终,当初是他们雇,也没说结束,突然就分开,总得说声。”
丁碛语焉不详:“听说这几天都不走,应该有机会吧。”
***
她不问,丁碛反而想说:“还不就是那些事儿。”
井袖看他眼:“不是什好事吧?”
丁碛冷笑:“好事会轮到吗?”
想想没劲,于是岔开话题:“对,你那个叫宗杭朋友,今天见到。”
井袖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之后,又惊又喜:“你是说……宗杭?他还好吗?”
井袖身子发颤,声音都抖:“是不是,人家报复……”
是人家报复,但跟你被抢那事没关系,丁碛打开水龙头,捧凉水激脸:“不是因为你,别瞎感动。”
井袖不知道该说什,站会才想起来:“今天去过药房,买点药水,帮你擦下吧。”
丁碛嗯声,甩着手出来坐到沙发上,井袖开灯,白炽灯光亮不是盖,丁碛皱着眉头拿手挡眼,井袖又赶紧关掉。
丁碛吁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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