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杭有点理解,为什易萧喜欢揪易飒耳朵。
易飒过来,在他床边坐下:“写什,看看。”
宗杭把明信片递给她。
这写什啊……
——鸡蛋花开花吗?开花炒蛋吃。
都还没编好呢,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回不去,也没那……想回去。
……
易飒洗完澡,从洗手间里出来,瞥眼看到他埋头苦写,忍不住出言挤兑:“让打电话不打,非在这作妖。”
宗杭说:“还没准备好呢。”
“给家里打个电话,两分钟事儿,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还要准备!”
宗杭盘腿坐在床上写明信片,那本格斗书,正好拿来当垫纸板。
明信片是在楼底下纪念品商店挑,堆山西名胜古迹图片里,宗杭唯独挑这张:山西洪洞大槐树。
边上还有题词曰:树身即使高千丈,落叶归根也有期。
太符合自己现实处境和对未来期许。
电话亭里那通电话,拨是拨出去,但他从头至尾没敢吱声。
——眼镜不要放桌子右边,会摔。
——棕瓶子里药少吃。
落款不写宗杭,画个傻乎乎小孩头。
宗杭给她解释。
家里别墅院子里,有棵塔树,又叫鸡蛋花,开花时候片白,但靠花芯位置又是嫩黄色,配在起,跟蛋黄蛋白样,小时候,每到塔树开花,他就拖着小板凳,端碗糖炒鸡蛋在树底下吃得美滋
两分钟?你试试看两分钟能不能搞定!光童虹哭起来,半小时都不定收得住。
宗杭不服气地抬头,想驳两句,忽然愣下。
易飒新浴过后,身清爽,上身穿件白色大领无袖T,下身是条玫瑰粉短裤,更关键是,她居然扎头发。
她头发不算长,所以总披拂着,很少扎,陡打扎,尤其显小,再加上扎出小辫子不到指长,在脑袋后头不羁地翘着——她今儿干件大事,整个人很放松也很得瑟,小辫子也跟她人样得瑟。
跟从前感觉都不样,像个很臭屁小姑娘。
童虹接电话,“喂”两声之后,宗必胜在边上问:“谁啊,是不是打错?”
童虹说:“不知道呢,没挂,也没吭气。”
顿两秒,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童虹忽然大叫:“杭杭?是不是杭杭?”
宗杭跟被蝎子蛰口似,眼眶热,忙不迭把听筒挂回去。
光听到童虹声音他就受不,待会可不得双双哭成团啊,在易飒面前哭,太那个,再说,电话好打,解释不易,宗必胜那性子,定会勒令他“马上回家”,说不定还要飞过来接,又会追问这两个月去哪儿、谁该对这事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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