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见两个人,脑袋对着脑袋点钱,时失手,张钞票飞起来,被风托高,个伸手够,没够着,另个跳起来捞,也捞个空。
易飒差点笑出声来,从前开得快,从来也没心思留意过这些道旁七七八八。
顿顿拐上另条道,照样车来车往,易飒终于看到两辆跟他们差不多快慢、甚至还要慢摩托车。
辆是个中年男人,后座坐个老太太,头发花白,精神不是很好,手背上还有吊盐水后贴白胶布——那男人开得小心翼翼,尽量避开地面凹凸不平,还时不时扭过头去,小声地嘘寒问暖。
另辆是个年轻男人,开得时快时慢,总忍不住猴急
“什算,他自找,还有你,下来跑都比你快。这条路上,哪辆摩托车不比你快?”
宗杭说:“摩托车很危险,是肉包铁,不能太快,这是安全速度,他们已经超速。”
两句话墨迹,那辆摩托车已经看不到。
估计反杀无望,易飒叹气:“这辈子,就没坐过这慢摩托车。”
她平日里都是横冲直撞、风驰电掣,忽然这慢,觉得屁股上像长针,坐不住,时间多到没法打发。
,所有动作都标准,是会开。
不错,有人轮换就轻松多,再出发时,易飒把盔帽扔给宗杭,示意他来开下半程。
***
再次上路。
易飒很快发现,宗杭开车是稳,但稳如六十老叟,易飒催过他两次加速——别人加速都是十码十码地增,他大概是码码来。
宗杭居然还很有道理:“行路当然是安全第,干嘛跟他们比快慢呢?再说,你车上带着人,不应该对人家安全负责吗?开那快,乘客能舒服吗?万摔呢,头破血流,有意思吗?”
易飒说:“你哪这多话?能不能安静点?”
宗杭不吭声。
易飒也由他去,屁股上再多针,戳习惯就无所谓,她坐着无聊,看路边风景。
野草密密簇簇,草尖探进风里,风也来得没规律,带着草尖左摇右摆,草丛中有朵紫色牵牛花,只此朵,像投错胎,孤零零站着,惶惶无依。
原本落在身后老远车子,都把他们给超过。
更气人是,有辆摩托车,同样男载女,分明挑衅:故意贴着他们超车,嗖下风驰电掣过去,腾起黄土黑烟呛易飒脸,出去老远,还扬回串奚落笑。
反天,乡村小青年,在这挑战她,她在东南亚玩摩托,什飞车上墙、过接应台、悬头独轮跳,什没玩过!
她催宗杭:“追,追过去……停,停下,换开。”
宗杭猜到她是要跟那对男女过不去:“易飒,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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