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找过你吗？”
黎
黎真香睡得正熟，听到砰砰门响。
睁眼看，是半夜，身边
男人不耐烦地嘟嚷着，没有去开门意思。
黎真香想先点灯，但这拍门声很急，在
片漆黑中，响得如同鼓点，带不祥意味，激得她心惊肉跳，摸着黑，深脚浅脚往门边去。
刚打开，那人就叫她：“香姐。”
黎真香隔
几秒才反应过来：“伊萨？你怎
会来，你来……接大鸟吗？”
终于翻到。
易飒揿下拨号。
陈秃关机。
易飒试图说服自己这是正常：陈秃办药，大多都来路不明，上家组织严密，交易环节严防死守，全程关机这种事，好像也不稀奇。
她收起手机，放慢车速，缓缓进老市场。
看看突突车酒吧生意。
但车到老市场附近，易飒又停住。
宗杭没有回到暹粒。
她让陈秃把宗杭送去“尽量偏荒地”，会不会是这环节出错，导致宗杭才出狼窝又进虎口——陈秃到底把宗杭送去哪？
易飒掏出手机，去翻陈秃号码。
易飒走时候，陈秃还没回，所以把乌鬼并托给黎真香，黎真香搞不明白这畜生长副鸟样，干嘛要叫“乌龟”，所以很固执地直管它叫大鸟。
“
刚去陈秃那，好像跟走时候没什两样，他直没回来吗？”
“是啊。”
“你给他打过电话吗？”
“般都是老板打电话给，他外出，就是放假，不找他。”
夜市就要开，行人渐多，很多摊位正在做开市前准备，她突突车酒吧也在老地方就位，那个承租酒吧柬埔寨人正在调灯，开关揿，灰扑扑酒吧台架登时流光溢彩。
光影烁动中，那人也看到她，嘴巴咧，扬手跟她打招呼：“嗨，伊萨……”
招呼没打完，手也尴尬地扬在半空。
因为易飒摩托车突然掉头，走。
***
坦白说，如果不是遇到龙宋，她几乎快把这事给忘。
她其实没把救宗杭事放在心上：顺手而已，她是水鬼，事情做得毫无纰漏，陈秃又是老江湖，听他偶尔念叨，当年带人偷越有驻军界河都是小菜碟，送个人上岸，能有多难？
让陈秃送宗杭程，在她看来就如同寄养乌鬼，打个招呼就是，从来没问过后续，陈秃也没找过她。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出事才需要打个电话嚎丧。
电话簿太长，她不住上翻，心头愈发焦躁：两人都是忙人，个行踪不定，到处收租，个热衷于经营诊所、办货带药、处理社群纠纷，存号码，只是以防万，平时谁都想不起谁来，上次通话，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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