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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马老头离她很近。
只消抬起头,视线往西南,就能望见他那间屋子房顶。
这刻,马老头嘴唇嗫嚅,颗心在胸腔狂跳,跳得要撞出轰隆声响。
他看看门口站着蛋仔、肥佬,又看看角落里面如死灰宗杭,然后低下头,把头低到干瘦耸起肩胛骨间,希望这煎熬场景赶紧过去。
陈秃在外头吃过,但坐着看人吃饭,总觉得嘴里味寡,于是招呼黎真香拿两瓶酒过来,同时压低声音:“到底是谁要弄他?今早阿香还催找人下水看看,非说人就在船屋下头。”
边说边朝水下瞄:真有个死人在下头“镇宅”,也是够瘆。
易飒扑哧声笑出来:“不在,香姐想多……哎,问你啊,马悠在这住过,有人瞧见过吗?”
陈秃怔半天,才反应过来马悠是谁。
他摇头。
包小包。
陈秃以为她是要走,泊船时候,黎真香过来跟他说话,他才知道是自己想岔。
于是扯着嗓子冲易飒嚷嚷:“什意思啊你,弄个来住还不够,自己还要住进来!”
他知道多半赶不走她,但发发牢骚还是可以。
果然,易飒叹气:“又不是想来住,是东道,人家来探望,在这出事,不好交代,又怕再有意外,所以过来住两天,以防万。”
“走啊,”见宗杭不动,蛋仔有点不耐烦,“不是跟你说吗,搞清楚,是把人弄错,现在把你送回去。”
宗杭瑟缩着起身,真到最后刻,才知道什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使尽浑身解数,只求能拖秒是秒:“都快晚上,不好开车……要,明天?”
蛋仔似笑非笑:“大哥,们是把你绑来,见不得光,难道大白天送
易飒不死心:“个都没有?”
陈秃指指浮村:“如果是摸黑来,待屋里,基本不在外走动,走动也选没人时候,谁会看见?别不说,就说你,你都回来好几天,青天白日下头晃来晃去,还有好多人不知道呢。”
也是。
易飒有点泄气,谁也不是先知,要是预先知道事情会跟马悠有关,那天马老头给她塞寻人启事时,她会拽住马老头,里里外外问个透彻。
也不知道马老头现在在哪。
陈秃白她眼,在另张椅子上坐下,朝她行李包努努嘴:“怎不拎进去?”
易飒说:“这不是要征得你同意吗?主人不发话,怎好意思拎进去。”
陈秃干笑两声,觉得她这装模做样,也是没谁。
他转头看杂物房:“你那朋友……”
本来想问去哪,问到半刹口,看到,躺床上休息呢,估计昨晚上那折腾,累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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