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没有淋浴设备,所以他用海绵抹个澡,将盥洗间瓷砖地板弄得有些脏乱。盥洗间备有牙膏,可是没有牙刷,他只好用手指代替。然后,他又不得不套上昨天穿过衣服。切准备就绪之后,他终于将房门打开。
他正在开门时候,又想到她并未真正表明身份。她只不过报出个姓名,但夫铭没说来找他会是什人——究竟是这个叫铎丝什还是其他任何人。
他之所以感到安全无虞,是因为全息像是个可人年轻女子。问题是他又怎能确定,她身边没有五六个充满敌意年轻男子随行。
他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结果仅仅见到那名女子,于是将房门再拉开点,刚好足够让她进来。然后,他立刻将房门关上并锁好。
“对不起,”他说,“请问现在几点?”
当他正在努力回忆身在何处,并试图从感官所接收有限信息理出个头绪时,闪光与嗡嗡声突然停止。接着,他听到阵凶猛敲击声。
敲击声想必源自房门,但他不记得房门位置。此外,想必有个开关能让窒内大放光明,可是他也忘开关在哪里。
他连忙坐起身来,双手搜索着左侧墙擘,同时大声喊道:“请等下。”
他终于找到开关,房间在瞬间注满柔和光线。
他从床上匆匆爬起来,面眨着眼睛,面继续寻找房门。找着之后,他伸手想要打开,却在最后刻想到应该谨慎行事。于是,他不再胡乱应声,突然改用严肃声音问道:“哪位?”
“九点,”她说,“已经不早。”
只要是正式计时,川陀律采用银河标准时间,因为唯有如此,星际贸易与z.府行政才能顺利进行。然而每个世界也都有个当地计时系统,对于川陀人随口所说钟点,谢顿还不太熟悉。
“上午过半?”
“当然。”
回答是个颇为温柔女声:“名叫铎丝·凡纳比里,来找哈里·谢顿博士。”
话还未说完,名女子突然出现在尚未完全打开房门边。
时之间,哈里·谢顿万分惊讶地瞪着她,忽然想到自己只穿套单件内衣。他发出声像是被掐什脖子喘息,慌忙向睡床奔去;几乎在同瞬间,他才回过神来,明白他见到只是个全息像。它不像真人那样轮廓分明,而且这名女子显然没有望着他,她现身只是为表明自己身份。
于是他停下脚步,使劲吸口气,然后提高音量,好让声音穿出门外,“请你等下,待会儿就帮你开门。给……或许半小时时间。”
那名女子——或者说那个全息像答道:“会等您。”说完,影像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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