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然了。如果你要我说那么清楚的话,可以说是我引诱你犯罪。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你的确只可能在当时那种现实中拥有诺依。你作出了选择,付诸行动,却不像一个合格的永恒之人,而像个哭哭啼啼的孩子。我都猜到了。”
“既然这样,我就做到底吧。”哈伦粗声粗气地说,“既然什么都明白了,你也知道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他把神经鞭的喷口指向芬吉凸出的腰部,恶狠狠地说,“你们把诺依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别跟我废话。诺依怎么样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
讲给你听。我们早就知道你和诺依的事。”
哈伦眨眨眼。“我和诺依什么事?”
芬吉说:“你以为自己藏得很深吗?”计算师的眼睛紧紧盯着神经鞭,额头被汗水浸湿,闪闪发亮,“时间之神啊,你观测任务回来之后掩饰不住的兴奋,以及观测期内的所作所为,你以为我们不会察觉吗?我要是连这些都看不出来,还配做计算师吗?我们知道你把诺依带进了永恒时空。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你想要真相,这就是真相。”
此刻哈伦不禁鄙视自己的愚蠢。“你们知道?”
“是的。我们知道你把她带进了隐藏世纪。你每次回482世纪为她收集那些奢侈品,我们都知道;别装傻了,你早就背弃了永恒之人的誓言。”
哈伦握紧神经鞭,压低声音:“先打你的腿。会很痛的。”
“时间之神啊,听着,先别动手!”
“好吧。她怎么样了?”
“别动,听着。截至目前,你做的一切还都只是违纪。你还没有对现实造成实际损害。我了解制度,你目前会受到的惩罚只是降级。
“那你们为什么不阻止我?”哈伦想要揭开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
“还想知道更多的真相吗?”随着哈伦情绪受挫,芬吉的勇气开始回升,甚至有心反击了。
“继续讲。”
“那我就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认为你不是一名合格的永恒之人。你或许是个聪明的观测师,或许还是个利落的时空技师,不过你缺乏永恒之人的基本素质。最近这项工作,我把你招募到这里,就是为了向忒塞尔证明这一点。我想不通,他究竟看上你哪一点。我不只是用那个女孩,诺依,来测试这段时空里的社会现状,我也在测试你。你失败了,跟我事先推测的一样。现在,把武器收起来吧,就是那个鞭子,随便你叫什么,给我离开这儿。”
“所以你当时专门跑到我的房间,”哈伦重重地喘息着,努力保持尊严,却又感到尊严扫地,心智和灵魂都已经冻结僵硬,如同那个被神经鞭扫过的小指,“就是为了刺激我做出后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