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姝掰开他大掌,委屈道,“你竟然看不起堂堂鬼医,当心来日-你高攀不起。”
“鬼医,谁给你取绰号?”郕王挑眉,心道这绰号比“唯能治”还难听,总有股耐人寻味感觉。若是他去过现代就会明白,
就不要。”有姝头次明白什叫嫉妒。他其实不想与周妙音计较攀比,但总也忍不住。
被人如此下面子,郕王本该生气,但不知怎竟十分想笑,正欲开口解释,却听周妙音主动否认,“宋掌柜切莫多心,与王爷不过是普通医患关系。王爷那里藏书丰富,只借过几本,现在都已归还。”
有姝这才咧嘴傻笑,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十分甜腻。郕王看着可心,也跟着笑起来。
周妙音却眸色微沉,心如蚁噬。王爷容貌俊美且出身高贵,她哪能不动情?奈何对方看似亲和实则高不可攀,她也只能默默退守,原以为耗上几年、几十年,总能把这块石头捂热,却没料宋有姝未捂,他就热。他会操心宋有姝前途,会在意他言行举止,会冲他发怒,也会与他同微笑。种种迹象表明,王爷已把对方纳入心门之内,而自己却还在这扇坚固厚重、冷若冰霜大门外徘徊。
她不甘极,看着两人相携离去背影,终于慢慢垮下肩膀,哪料尚未走出大门,宋掌柜又尾随对母子转回来,言之凿凿地道,“你这病……”
“唯有能治是吧?”周妙音迅速打起精神,上前搀扶老妇,强硬道,“宋掌柜,这位老人家得白内障,已经安排好手术计划,请你不要胡言乱语搅乱病人心绪。你说能治病你都能治,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有些病你还真治不。王爷既然送给你许多医书,你就赶紧回去钻研吧,没准儿过个十年、二十年,咱们能平等地坐下来谈医论术,现在却是有些早。”
她原本不是这种尖酸刻薄人,但只要想到王爷对待少年别样温柔态度,就难以控制内心焦躁与嫉恨。
有姝气得双颊鼓动,正欲辩驳就被搀扶老妇壮汉挤开去,斥道,“你就是那个‘唯能治’?抢人抢到周大夫医馆里来,简直岂有此理!娘得可是目障之症,世上除周大夫,还真没谁能治。”
不就是最粗陋,缺乏麻醉、无菌条件、散瞳、上方角膜缘和显微镜囊外摘除术吗?术后视力只能勉强提升至0.1,还是个半瞎,若感染炎症很有可能变成全瞎,有什好得意?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老妇根本没得白内障,是周妙音误诊!
有姝本想解释,却被郕王捂嘴,夹在胳膊下,施施然离开医馆,“你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学医,别干这些丢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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