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刘温心下大骇。这张地图足有三尺长,装裱得像幅画,上面是山川、河流、道路,下面则是打底用云水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色彩纷杂,实在看不出任何异
。唯独刘温深知内情,不免叹口气。对淳帝那是恨不得生啖其肉,对这个狗崽儿却柔肠百结,无微不至,将军显然已被蛊惑。
有姝沉睡时候感知不到外界,也就不知道主子态度大有问题,反而理所当然地点头,“好,不过偶尔喝顿便罢,不要顿顿喝,太浪费。咱们钱要拿来建设城邦,安抚民众,招兵买马。内有万民归心,外有强兵御侮,方算是大局初定。”
孟长夜被他句“咱们”给说得心怀大畅,越发肯定狗崽儿是狗崽儿,淳帝是淳帝。瞧狗崽儿这字字句句全是为自己考虑,言语间已自然而然地与自己绑为体,这份熟稔与默契是断然装不出来。他愿意相信他,当然,即使上当也无所谓,命他装辈子也就是。
刘温本有八-九分怀疑,现在却淡三四分,盖因这番话绝不是淳帝那不学无术蠢货说得出来。想当年他高中状元时候曾在琼林宴上见过淳帝面,六岁孩童,又生在皇室,早该学四书五经,淳帝却斗大字儿不识个,指着榜眼“丁”名字问这怎念?
可怜先皇本想让他诵读三甲名讳,好在臣工们跟前露露脸,不想却出个大丑。复又有年祭天,已经登基为帝他拿着祷文站在台上,时吭吭哧哧,时抓耳挠腮,竟半天也不开腔,名宦官上前去问才知祷文上字儿他竟个都不认识,惹得天下大哗。
似这样草包,又怎会有方才那番见地?没准儿他还真不是装。思及此,刘温将手里藏宝图递过去,试探道,“姬有姝,这地图是真是假?怎觉得咱们走路线不对呢?”
“急什,吃完再看。”孟长夜把烤好兔肉切成片,洒盐巴用叶子包着,塞进有姝手里。
“寻宝要紧,边吃边看不耽误。”有姝叼块肉,嗷呜几口吃进嘴里,又怕膈着喉咙,细细咀嚼起来。他接过地图查看,心里却忖道:原来这辈子叫姬有姝,竟然夺主子姓氏。
孟长夜见他双颊鼓鼓囊囊,双-唇油光发亮,还不时伸出舌头舔嘴角,朗声笑道,“吃东西时候更像狗崽儿。”
当好几年狗崽子有姝连忙垂头挠耳朵,掩饰自己尴尬表情。但主子爱怎叫就怎叫,他也没表示反对,咽下兔肉后沉吟道,“你们确实走错。真正地图不是上面路线,而是下面云水纹。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把两者合二为才能找到正确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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