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顶“偷盗贡品”帽子压下来,若罪名落实,扒皮抽筋都算轻,没准儿还会被凌迟处死,偏老妇又不能把人给变回去,只得抱起孙女,掷出手里弹丸,消失在阵黑烟中。
几个太监愣好会儿才想起去报官,然后把这只纯白臧袖犬带入宫中。有姝起初还觉得倒霉,得知自己“高贵不凡”身份又暗暗庆幸。若非如此,他早晚有天会被那小姑娘玩残,甚或玩腻以后杀死。在那种妖妇手里长大孩子,耳濡目染之下根本不懂什叫人性、怜悯。
猫狗坊与人类社会样,也有贵贱之分,虽然都是市面上少有名贵品种,但贡品与非贡品之间有着天渊之别,毛色与性情方面也存在天然差距。有姝不但是贡品,且毛色纯净罕见,性情温顺乖巧,乃极品中极品。
猫狗坊太监总管迅速把此事报予皇上,免得各位嫔妃都看中这只臧袖犬,叫他难做人——
玩耍。可怜有姝被颠得头晕脑胀,只能无力地蹬着小短腿-儿,连叫都叫不出来。
几名身穿常服年轻男子正坐在外面聊天,个个面白无须、嗓音娇柔,显然是宫里太监。此处距离宫门很近,办完差事太监宫女常常坐在这里等待还未归来同伴。
老妇虽身怀妖术,却也不敢招惹宫里人,忙前忙后地张罗茶水点心。小姑娘则蹲在角落,用木棍戳弄有姝屁-股,嘴里“狗儿狗儿”地喊个不停,旦有姝想跑就会把他巴掌摁住,狠狠揉几下。尝试几次之后,有姝终于放弃,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鼻头发出呜呜悲鸣。
个太监被叫声吸引,走近细看,当即变脸色,“孙婆子,这狗不是你吧?”
“邻居家狗生崽,送只。”
“你放屁!”那太监忽然爆喝声,把众人吓跳。
老妇连忙低头,掩饰自己惊恐不安表情。她只会造畜这种妖术,并无自保之力,若招惹到宫人头上,必定会被扒皮抽筋。
“怎这是?”其余几人立刻围拢过去,看见地上嗷嗷直叫有姝,惊讶道,“这狗儿好生可爱,毛色也非常纯净,似乎,似乎……”
他们全在猫狗坊当差,大燕国所有名贵猫狗,看眼就能分辨。领头那人小心翼翼地把有姝抱起来,翻翻他眼耳口鼻,又揉揉他肚皮与小爪子,惊声道,“这竟是只臧袖犬,且是毛色发生变异稀有品种。般臧袖犬多为黑、褐二色交杂,它却是通体雪白,无丝瑕疵,当真世所罕见!”
确定有姝“高贵血统”,太监逼视老妇,诘问道,“孙婆子,这臧袖犬乃西藏贡品,宫中贵人想养都不可得,你介庶民怎会有?说,你是从哪儿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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