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这才是朕认识有姝,不欺不瞒,有事说事。玄光帝暗暗点头,继续追问,“都玩什?”
若是换个人,必定把这话圆过去,然后标榜自己如何勤奋不辍。但有姝太实诚,明知不妥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启禀皇上,微臣爱玩虫子,就抓抓金龟子,斗斗蟋蟀什。”
果然不懂得撒谎,连这点小嗜好也敢当着皇帝面往外说。玄光帝心里暗笑,恨不得把小赵县令拉过来,狠狠揉两下。
有姝懊悔不迭,若早知道主子会打听自己这些天动向,就不该留下来消食,然而对主子撒谎更不应该,便只能问什答什,有什说什。半个时辰后,他抹着额头冷汗出乾清宫,回家呆坐在窗边,忽而呵呵傻乐,忽而抓耳挠腮,表情十分纠结。
阎罗王恰在此时出现,沉声问道,“怎这是?”
啊。他心里美滋滋,腮侧小酒窝也跟着若隐若现。
玄光帝不确定地暗忖:这是开心?怎吃撑反而开心呢?或许朕并不如自己想得那般解小赵县令?
亲手把人扶到偏殿,安置在躺椅里,他摆开促膝长谈架势,“赵县令祖籍何处?”
“回皇上,微臣乃京城人士。”
“此次调任,你想去哪儿?外放或留京?”
有姝早已习惯对方猝不及防试探,假装自己毫无所觉。他现在得想办法留在京城,这样才有机会见到主子,若是外放出去,至少三五年别想回来。三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谁能保证
有姝自然想留在京城,又担心主子另有安排,只得闷声道,“但凭皇上调遣。皇上让微臣干什,微臣就干什,想派微臣去哪儿,微臣就去哪儿。为皇上,微臣甘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情真意切,双乌溜溜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过来,竟让玄光帝产生自己是他整个世界错觉。然而错觉终归是错觉,玄光帝比任何人都解有姝,他是典型外热内冷,看着乖巧温顺,实则戒心极强,需得耗费许多精力才能稍稍撬开丝心防。
这也就更突显此情此景诡异。照有姝不卑不亢、耿直木讷性格,实在干不出溜须拍马、逢迎讨好之事。那问题来,他现在究竟在想些什?难道真很仰慕朕?玄光帝颇感困惑,也就更难以招架热情如火、口甜如蜜有姝,于是不得不僵硬地转变话题。
“在京里等半个多月,你平日都怎打发时间?”
有姝从不在主子面前撒谎。他仔细回忆下,脸颊慢慢涨红,嗫嚅道,“就是吃饭、睡觉、玩耍,倒也没干什。”若是时光能够倒回,他定每天认真读书,好叫主子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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