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这人是个硬骨头,也是个狠角色,犯在他手里定然没有好下场。王、郝好人当即被扒官袍,去官帽,拉出去杖刑百,然后关入大牢待审。有姝则被授予知府官印,代为掌管丽水府全境赈灾事宜。
“这就完?没什事?”有姝捧着官印,颇有些傻眼。他还以为自己要与王知府等人当堂对质,少说也得耽误七八天功夫,哪料欧泰这人比传说中更雷厉风行,打顿竟就完。
“赈灾要紧,这件案子本官早有成算,
送到小赵县令手里。
有姝见自己不说话还好,说话竟又哭成片,跪拜纷纷,顿时露出为难神色。所幸刑部尚书看出他窘境,高声说道,“好,小赵县令已经平安,大伙儿都散吧。他身上还带着伤,再跪下去许是会耽误治疗。”
百姓立刻爬起来,再叮嘱小赵县令好好将养,又逮着钦差询问这桩冤案该如何处理,听闻皇上已经发话,说是要“严查到底,决不宽恕”,这才半信半疑地散。
“赵大人,欧某来迟步,让你受苦。”刑部尚书欧泰上前搀扶有姝。
有姝客气拱手,“不晚,不晚。多谢欧大人宽恕乡民破城之罪,多谢皇上体察之恩。”说老实话,这哪里是不晚?分明是太快!若非这里面有阎罗王插手,他定会以为皇上能未卜先知,待那郝钦差离京,就知道丽水府会发生冤杀清官惨案。
但鬼神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嘴上却不能乱说,故而两人对视眼,均沉默下去。欧泰把人带到自己租住院落,说是即刻去找大夫治伤,被有姝果断拒绝,对方也没多问,竟就这样忽略。
有姝暗觉奇怪,转念想:京城这些二品*员大多官威甚重,高高在上,能垂问句已算屈尊降贵,哪能真管你死活?他若真追着你查看伤口,那才不好解释。
如此,有姝就安心在院子里住下,等劫银案水落石出再回遂昌处理政务。索性他把赈灾流程都已制成表格发放到胥吏和灾民手中,暂时不回去主持大局倒也无碍。
王知府和郝左思匆匆赶来,还未跨进门槛就已先行弯下膝盖,纳头便拜。当是时,有姝与欧泰正在用膳,看见二人像吃苍蝇般恶心。
有姝曾听院子里仆役说过,欧泰原是安庆知府,因为官太过清正廉洁得罪某位权贵,那权贵罗织罪名把他家老小全部杀害,却独独将他发配边疆充军,好叫他余生都活在痛悔自责中。他发配之地正处于五皇子治下,二人偶然结识,见如故,待到先帝驾崩,五皇子登基,原本有如丧家之犬欧泰也就成炙手可热人物,那权贵被他弹劾九九八十条罪状,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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