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嘟嚷嚷着再次爬上坟顶,风大,冻得人缩手缩脚,李金鳌端会望远镜,就搁下搓手捂耳朵,然后再端起,如此反复几回之后,天色渐渐不那暗,他忽然发现,不只是人在走,贴地地方,还有什东西在动……
李金鳌屏住呼吸。
再离得近些,李金鳌看清楚,那是蝎子!还不止只,是蝎群!
跟噩梦里模样,有大有小,大堪比车轮,小也有脸盆大小,潮水般向这里涌动。
李金鳌吓得喊都喊不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下来,开口,上下牙关格格响个
叶流西说:“这不是迟早事吗,他们之前不进来,是因为被尸水沼泽耽搁,现在估计探好路吧。”
她打个哈欠,睡得正熟被人吵醒,难免有点疲倦。
她居然还有心情打呵欠,李金鳌两条腿都抖成筛子:“那……流西小姐,怎办啊?”
叶流西说:“再睡会,你留心看下,来是羽林卫还是别人。”
李金鳌奇道:“当然是羽林卫,除他们还能有谁?”
年两年,粮草断绝,多硬气颈骨也要弯。
也不知道流西小姐怎想,那晚上非要往这开,典型饮鸩止渴,就算多活两三天,又有什实质意义呢?
外头好像不太安宁,李金鳌听会,心里实在纳闷,他掀开被子,拿上昌东望远镜,手脚并用着爬上最高那座活坟。
这活坟形如碉堡,凹缺豁口很多,方便踩攀,他路爬到顶,身子尽量趴低,然后端起望远镜。
天还黑着,看不大清,李金鳌眯缝着眼睛努力又努力,终于看出是有人在动,不止个人,憧憧人影,充斥视野,都在缓慢向这里推进。
叶流西笑笑:“那可不定,当初探路,花很长时间,他们只用几天,进人多,推进得又这快,伤亡绝不是两个——依照赵观寿和龙芝性子,应该不舍得让羽林卫冒险,你再去看看吧。”
她伸手旋灭灯,对阿禾说句:“再睡会吧。”
李金鳌又往活坟上爬,爬半,低头往下看。
车里黑漆漆,紧挨土台角落里,两只鸡在盖毯下头睡得呼哈呼哈。
怪凄凉,像在打场个人战争,又像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个被无辜连累局外人,心都操碎,到底有他什事儿啊!
李金鳌惊得心脏乱跳,手忙脚乱往下爬:“流西小姐,流西小姐……”。
最后那脚踏空,扑通声栽下来。
几秒钟之后,车里开灯,叶流西坐起身,有些睡眼惺忪:“怎?”
阿禾也坐起来,裹着毯子看他。
李金鳌结巴:“人,人……有人,很多人,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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