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宽敞，却空无
人，临街没有店铺，都是黑色
森然高墙，墙顶每隔段就蹲伏不同飞禽石塑，流光烁动，和路灯无异。
雪还没积起来，黑石砌成路面上湿漉漉，偶尔能看到七人成行夜巡队，见到头车，大老远就啪地列队立正，抬头挺胸，目送车队过
才继续巡逻。
车程似乎不短，昌东专心开车，跟着前车或直行或转弯，只肥唐有点激动，低声说个不停——
“这是仿汉朝……不对，仿唐朝长安城风格，方方正正，横平竖直，像个棋盘，小日本奈良城就是跟
们学。”
“看到这高墙没，唐长安108坊，就是108个有围墙小四方城，四面有坊门，晚上宵禁，人不能出坊到街上逛，被巡逻队员看见会抓去坐牢，就地砍都有可能……难怪街上都看不到人。”
这是叶流西头次听到关内人叫她名字。
这老头语气平淡，眼眉平和，像是洞悉她过去未来。
叶流西问他：“你是谁？又是谁？”
老头没答话，反而看向昌东车子，顿顿说：“那些，是你关外朋友吧？”
……
“这墙高度有讲究，高门大院，墙越高，说明里头住人越重要……你们去逛过陕博没，里头有唐长安复原模型介绍，可详细……”
丁柳皱眉：“那晚上不能出去逛，不是闷死吗？”
“哪啊，个坊里可以乱走，相当于个小社区，里头说不定有商业街、棋牌室、电影院呢，想怎
玩怎玩，就是不能出坊。”
肥唐忽然想到什，兴奋得满脸放光：“东哥，你还记得小扬州那个市集吗？唐长安也有专门市集，叫东市西市，靠那叫个热闹，听说光西市就有商铺四万多家，里头波斯、高丽、日本客商都有，当时国际性cbd啊，们现在常说‘买东西’，据说就是典出东市西市，这黑石城仿唐长安，肯定有大市集。”
丁柳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你怎知道这多？”
昌东有点紧张，倒不是怕动手，反正众寡悬殊，动起手来必输，而是这气氛奇怪：不亲、不疏、不是热烈欢迎，也不是冰冷回避。
肥唐让丁柳给自己打掩护，暗搓搓端着望远镜，从车里往那头看：“羽林卫，肯定羽林卫。这些飞禽旗上画鸟都不样哎，旁边人肩上鸟羽也不样，那个是鹰，卧槽肯定厉害，那边那个……鹦鹉？”
叶流西很快就回来，她坐进车子，脸颊因为乍冷乍热而泛红：“先跟着走吧。”
老头姓赵，赵观寿，羽林卫中数数二人物。
黑石城大门日落即关，日出开启，不为任何人开先例，车子从侧门走，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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