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瑛手提着勘验箱,另只手被他紧握在手心里。
脚步声上楼,亦是走到二楼书房门口停住。
只手搭上门把手,轻轻往里推,进来小半边身体。
黑暗中看不清人脸,暗蓝晨光穿过窗帘中央
这样个人,和严曼案子脱不掉干系,但到底——是什样干系?
杀人者?还是……
沉郁压迫感忽然就覆下来,宗瑛将盒子和册子都还给盛清让,有些吃力地短促叹口气,语声低缓:“时间不早,整理下吧。”
今晚发现这些虽然超出她预料,但都不是证据,因此件也不值得带回,只需要物归原处。
纸箱里物品尽量按原样放回去,箱底用透明胶带仔仔细细地重新封好,只只摆回原位,贸看确实没有动过。
盛清让忽然喊她,将她猛拽回神。
她合上手中笔记本,只见盛清让朝她走来,到她面前,又伸手递来本册子。
他讲:“应该是邢学义做剪报,你看眼。”
宗瑛迅速打开,页页往后翻,越翻越迟缓,同样是关于严曼剪报,他做得甚至比宗瑛自己还要细致全面,其中有些宗瑛看都没看过。
他为什要做这些?
边宗瑛寻到摞笔记本。
拿起本,随手翻开页——
左边写是:“2011年9月17日,刮北风,多云天气,有阵雨,天不冷不热,你好吗?”
右边页面写:“2011年9月18日,降温,仍然刮北风,天阴很久,但滴雨也没下,你好吗?”
宗瑛飞快往后翻——
两人忙完,外面天已经蒙蒙亮。
宗瑛看眼时间,提起勘验箱道:“下楼吧,还有五分钟。”
然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她突然顿住,抬手示意盛清让别出声。
开门声和脚步声自下而上传来,宗瑛神经都绷紧——从脚步声判断,至少有两个人。
盛清让把抓过她,飞快将她带进书柜侧旁窗前,拉上厚重窗帘。
他有什资格做这些?
宗瑛胸腔里窜上来撮无名火,愤怒淡蓝火苗里藏却是恐惧。
“还有这个。”盛清让说着递去盒药,白蓝相接药片盒上印着“草酸艾斯西酞普兰片”字样。
“药片吃将近半。”他讲,“看说明上适应症是重度抑郁和——”
“知道。”宗瑛伸手接过药盒,想起去年有次碰见邢学义,他那时就瘦得简直可怕,笑容迟缓且机械。
日记天不落,只记录天气,最后句永远都是:“你好吗?”
是问谁好,这些天气又是记录给谁看?
宗瑛脸色愈来愈沉,额上汗都冷透。
因为同样有记录天气习惯,还有她母亲。
“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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