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往下写:
“阻止是否成功?→否→阻止失败→失败结果是否等于事故发生?事故性质?邢学义是否参与其中?他在事故中扮演角色?动机?
不会。
这是宗瑛答案,她私心里对严曼有绝对信任,但她没开口。
盛清让这时却忽然摊开手记本,旋开钢笔笔帽,握着笔迟疑两秒,道:“那先假设严女士不容许造假——”
说完哗哗下笔,写道:
“前提:严女士不容许造假。
低头,即可见微光从门缝里溜出来。
她抬手敲门,打字机声倏地停止,盛清让愣:“请进。”
宗瑛压下门把手进屋,只见他坐在床边张小桌前,桌上亮盏台灯,台灯旁摆打字机,纸上密密麻麻字母。
宗瑛走过去,将水杯搁在台灯旁,随口问句:“还不睡?”
盛清让讲:“赶个工部局需要文件。”说罢抬头看她,谨慎开口:“宗小姐是因为那个案子睡不着吗?”
宽廊隅停好,自言自语般说句:“叶先生喜欢放在那个位置。”
但如今公寓里哪还有什叶先生,这个不知名服务处先生人生走向、公寓里其他人未来,几乎都没有被记载过,便也无人知晓。
电梯好像出故障,只能走楼梯。
楼道里寂寂阴冷,点声息也没有,仿佛整栋楼都是空。
两个人很默契地保持沉默,回到公寓,也是各自忙事情。
“新希早年数据造假?→否→与线索相悖。
“新希早年数据造假?→是→严女士知情?→否→与线索相悖。
“新希早年数据造假?→是→严女士知情?→是→严女士是否阻止?→否→与前提相悖。
“新希早年数据造假?→是→严女士知情?→是→严女士是否阻止?→是→阻止是否成功?→是→未造假→与线索相悖。
他写到这里突然停顿,昏黄台灯映亮手记本上字迹和他手里钢笔。
宗瑛并不避讳:“是。”
盛清让又问:“因为那条线索?”
宗瑛说:“那条线索很含糊,却又搅出很多猜测。”
盛清让回忆起餐桌上薛选青系列提问,遂道:“薛小姐说你母亲是研发部门负责人,那你认为她会容许造假发生吗?”
严曼会容许造假吗?
宗瑛洗完澡吃药便去休息,盛清让最后熄廊灯上楼。
没有人睡得着。
宗瑛侧卧着翻看资料里照片,外面路灯透过十六格窗照进来,交叉格子暗影将她切割成数块。
她坐起来,握着手机起身走向客厅,刚在沙发上坐下,突然听到楼上传来打字机声——机械、按动字母揿钮声音。
宗瑛安安静静听会,倒杯水悄无声息地上楼。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