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更黯,豪雨将至,工作人员在旁委婉催促“再耽误就要落雨啦”
拂去墓碑上灰尘,外婆俯身将怀里捧着盆栽放到碑前,问:“你还好不好?很想你啊。”
老人家嗓音里是节制伤感,宗瑛眼眶发酸,略略仰起头。
远处浓云翻滚,雷声闷沉,风雨欲来。
宗瑛弯腰扶外婆起来,又想起严曼柜子里日程本,终于开口询问:“外婆,你看过妈妈最后年记事本吗?”
外婆轻轻叹口气。
有那瞬间,宗瑛差点以为回到多年以前。
然而碗筷摆上餐桌,其中角摆着副空碗筷,还是将宗瑛击回现实。
外婆看着那副碗筷久久无法回神,好半天才说:“今天是小曼祭日,等会吃过饭,去给她扫个墓吧。”
宗瑛亦敛回视线,应道:“好。”
从公寓驱车往殡仪馆墓园,这路线对宗瑛来说再熟悉不过。
管不那许多,只要你过得开心自在,怎样都可以。”
宗瑛心头突然莫名微酸。
这时门口电铃突然响起来,外婆讲:“应该是你小舅舅,他昨天晚上到。”
宗瑛立即起身去开门,小舅舅站在门外:“是不是来早?”
外婆讲:“不早,马上收拾停当。”
宗瑛接着道:“在914之后她还安排其他事情,又怎会是z.sha?”
外婆并不吃惊,偏头看她,日渐浑浊眼睛里是累积很久无可奈何:“那死因又是什?谋杀吗?你有证据吗?”
宗瑛克制住情绪,依次答道:“不知道,不能确定,没有证据。”
外婆复叹口气,却又马上握住她手。
就在宗瑛以为外婆不愿再开口瞬间,外婆说:“如果这件事让你困惑,那就去找证据查明白。”
她工作需要她隔三差五跑殡仪馆,干完活出来,就能看到葱葱郁郁墓园。
她知道严曼就在里面躺着,但骨灰仅仅是堆无机物,再怎样凭吊想念,它也不会再知晓。
因此她总远远地看,没有次走近。
距离上次扫墓已经过去很多年。
天阴沉沉,墓碑也暗沉沉,只有墓碑相片上严曼,还是那样年轻明丽。
小舅舅抬手看眼时间:“收拾好起去吃午饭?”
外婆说:“们早上回来时候在路上买菜,起动动手,很快就能吃呀。”
宗瑛也讲:“已经淘好米。”
小舅舅进屋捋袖洗手:“很久不做饭,手生,会儿你们不要嫌弃。”
客厅老座钟不慌不忙地走着针,厨房里升腾起油烟气,窗户半开着,潮湿凉爽风吹进来,公寓里有人讲话,有人走动,有锅碗瓢盆碰撞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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