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瑛敛回视线，接过手帕，干瘪地道
声谢。
“不必客气。”他说。
宗瑛压紧手帕止血。
司机打开电台，恰好是深夜新闻时政谈话节目，时有听众互动。宗瑛幼年时这节目就已开播，那会她外婆总讲，大半夜竟有这
多人睡不着
。
夜里还匆匆碌碌人，有常人看不到故事。
宗瑛在车外听到回应，拉开后门车坐进去，这时她才有空闲仔细处理伤口。
虎口往大鱼际方向割开大约四厘米，切进去很深，摊开手来，掌心全是血。
左手探进裤兜，却发觉酒精纸已经用完，她犹豫下，最终还是开口问司机：“师傅有纸巾吗？”
司机瞥眼空荡荡抽纸袋：“还真不巧，正好用完。”
宗瑛闻言，刚要将手握起，旁边“不赶时间先生”却突然递来块手帕，素色棉织物，吸水佳品。
驾驶位，疲惫叹气声里藏些恨铁不成钢无奈，但最后摁灭手中烟，还是妥协成交：“走吧，送你段。”
“不顺路，那边事急，你们抓紧时间去，
打车就行。”
薛选青看她下车往外走，于是打开车大灯照她程，只见那个背影抬起手臂来挥挥，很快就拐个弯，消失在视野中。
小郑整理妥当返回车内，被告知局里先不用回，还要再出个现场。他唉声叹气番，发觉脚下踩个皮夹，拿起来看，皱眉问薛选青：“这是宗老师钱夹吧？”
薛选青迅速瞥，,bao脾气马上窜出来：“册那，不带钱打鬼个差头（出租车）！”
今夜车子与红灯绝缘，路无停驶入医院。
车子停稳后，宗瑛腾出手来掏口袋，竟未寻到钱
宗瑛怔。
“没有用过，干净。”
他说话时张脸陷在阴影中，白衬衫黑长裤，膝盖上搭只公文包，脚边放把伞——黑色折叠伞。
虽然天闷得很，但并没有下雨。
而他伞是湿，脚垫上聚滩水。
警车驶出街道，薛选青路搜寻都未见宗瑛身影。
小郑说：“那打个电话给宗老师。”薛选青却突然调转车头，带点怒气似驳道：“不要打，随她去。”
半夜难打车，宗瑛又是贯没好运，好不容易拦下辆，司机探出头来，半沪半普地讲：“诶，车后边已经有人。警察同志，你等别车吧。”
他自己挂着空车灯，被拦下来又讲已经载人。宗瑛这时已无法再等，报医院地址问他是不是顺路，司机便讲：“顺路倒顺路，不过要问问后面先生肯不肯。”说着当真掉过头去征求意见：“这位小姐到医院去有急事。”
后座确有人，他和气地说：“不赶时间，请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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