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司机还在笑，笑到最后，脸色忽然变
下。
他看到季棠棠
其中只眼睛，眼白突然全部变成红色——那不是普通人眼睛里冒血丝或者是充血，
季棠棠骇魂都飞半,拔腿就往回跑，起步差点摔——她包太重，骤然跑起来平衡不，她半道上把包给扔，跑到岳峰车前面时,腿软,直接跪地上去，车里头灯明灭，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岳峰整个儿翻个个，头歪在边上动不动,好在安全带是绑着,没有出现她设想中被挤压变形悲惨情形,季棠棠去掰车门，也不知道是里头锁上还是被撞坏，怎
都掰不开，她只好拼命拍车窗，拍着拍着，后方突然灯光亮起，刺她睁不开眼睛，季棠棠心里咯噔声，扶着车底座站起身来。
后方是那辆大货车，奇怪，撞到人，为什司机不赶紧下来看呢？难道是想肇事逃逸？
货车往后缓缓倒段，忽然又往前开，等季棠棠明白过来它想干什时，已经迟——货车车前杠撞上岳峰车屁股，铁皮和地面刺耳摩擦声，岳峰车又被往前撞下，车子整个在路上横过来。
季棠棠尖叫：“停车！停车！”
声音沙哑不像是自己，不知道货车司机听到没有，他在驾驶室里龇着牙朝季棠棠笑下，伸手朝她做个下流手势，指头间还夹着烟。
这实在不像是个肇事司机反应，个可怕念头在脑海中形成：难不成，他是故意撞？
货车又次倒车，然后再次往前开，像是抓到猎物要戏耍个够变态，季棠棠想把岳峰车给推开，实在是推不动，眼睁睁看着货车又要撞过来，眼睛都充血，只恨自己不能把货车给掀，极度愤怒之下，她做件自己都没想到事，她向着货车直冲过去！
货车司机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刹车——季棠棠踩住车前杠跳上车前盖，几步冲到驾驶室前视车窗，狠狠拳砸在挡风玻璃上。
手骨摧心裂肺般痛，从关节到肘，整个都麻，挡风玻璃连丝裂缝都没有，司机先是下意识往边上躲，意识到凭她力量是不可能把车玻璃捣碎之后，又乐得全身发抖，他吸口烟，向着车窗外季棠棠脸喷口，抬手时，衣袖往下滑滑，季棠棠看到熟悉半截纹身。
她感觉到车子在动，回头去看，岳峰车像是被撞瘫团废铁，季棠棠眼泪夺眶而出，想到岳峰今天可能就会这样死在这里，死在眼前，她觉得整颗心都被活生生扯开，她额头抵住车窗，两只手似乎要抠进玻璃里去，齿缝里迸出几个字来：“
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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