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觉得,这辈子,就没这矛盾过:想跟做南辕北辙,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车杯座上还放瓶打开红牛,拿起来有点分量,剩小半罐,岳峰仰头喝个精光,捏扁罐身顺手就扔在车底下。
往烂尾楼里走时,他留心用手电照照地下:从陈二胖家下楼时候,在楼道里能看到星星点点血迹,但是出小区之后再想沿着血迹去找就很困难,而且也浪费时间,所以只好开车兜人,现在既然锁定这里,最好能找到血迹,沿着血迹去找话,就不难。
烂尾楼里头黑洞洞,地上杂物很多,岳峰个楼洞个楼洞进去找,这楼刚造到半,所有楼梯都没扶手,上到第四五层时,连楼板都没封,透过脚下钢筋就能看到下两层,脚下石灰干水泥蹭蹭地掉,稍不留神就能栽下去,而这栽,非死即伤。
岳峰耐心就这样点点耗尽,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喊:“棠棠,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
他打开车屉,想找清凉油醒醒神,手刚伸进去,就摸到把冰凉物事。
那是他临行之前,托九条帮他搞枪。
共两把,把是手枪,另把是长枪,藏在后座底下。
岳峰迟疑下,还是把枪拿出来,别在身后。
他还记得九条当时神情,九条困惑极:“峰子,你小子不鸣则已鸣惊人啊,平时让你带个粉都推三阻四,开口就要枪,你到底想干什?”
居然有回声,好几秒钟才沉寂,像是嘲笑他无能为力。
再生气,还是得找,岳峰伸手捏捏眉心,正准备往下走,忽然心中咯噔
到底想干什,这个问题,这两天他也直在问自己,有好几次,开着车就停下来,几乎想打道回府:你到底想干什?
最开始,想法很简单,秦家事,定要让季棠棠知道,这件事太重要,万处理不好,对她打击是毁灭性,所以定得当面同她讲。
想是这想,但是做时候,完全不是这做:他提空张银行卡,次性给年生活费给金梅凤,剩下钱取现,塞个包放车后备箱里,车里头带全套装备,锅碗瓢盆气罐军铲都备上,以至于洁瑜看着他车后厢直咋舌:“哥,你是不是准备去搞个半年野外生存啊?”
车装好,他自己都哭笑不得:这算什呢?去报个信,至于,当初在古城时,不是跟棠棠说好不再插手吗?不得不去找她是个意外,但是不能因为这个意外再次泥足深陷吧?
他决定把这些可笑装备再卸下来——但不知怎搞,非但没卸,上路之前,还又托九条搞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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